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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詩篇,或者就是靜立著的畫面。就在永恆的闋暗背景,一個白色的形影出入於鏡
頭的焦點之間。
在某個丹尼爾也不知曉的地點,阿曼德甚至拍下自己白晝時躺在棺材的景緻,
以一個長鏡頭獵取了死去般的沈睡樣態。丹尼爾覺得這真是慘不忍睹:長達好幾個
小時,阿曼德坐在攝影機的鏡頭前動也不動,看著自己的頭髮在日出時被剪短,當
他閉上眼睛沈睡時又緩慢地長回來。
接下來輪到的是電腦。他用無數的磁碟片裝載自己的秘密書寫,在曼哈頓租下
另外的公寓,為的就是收容自己的文書處理機與電子遊戲設施。
最後,他迷上飛機。
丹尼爾向來是個飛行狂,從前他飛遍了整個世界來躲避阿曼德,現在他們常常
一起旅行。那本來不是哈新鮮事,可是後來變成一種集中火力的探。他們會花上一
整夜的時間在飛機上度過。先是飛到波士頓,然後是華盛頓、芝加哥、然後再回到
紐約 這還算是小意思呢!阿曼德觀察所有的一切:空服人員、乘客,與駕駛員交
談,躺在頭等艙的座位上聆聽引擎的聲響。雙引擎的噴射機是他的最愛。現在,他
想要試試看更大膽漫長的飛行:一路飛到王子港、舊金山、羅馬、馬德里、里斯本,
只要他能夠在日出時順利下機就沒有問題。
黎明一到,阿曼德就全然消失蹤影。丹尼爾完全不知道他的落腳處,不過他自
己也因為夜間活動而累得無法動彈。整整五年來,丹尼爾完全無法見識到日正當中
的景緻。
就在丹尼爾醒來之前,阿曼德就已經在房間內。咖啡已經煮好、音樂流溢飄送,
通常是韋瓦第、或是阿曼德也相當鍾愛的甜美鋼琴樂曲。這時候阿曼德會在房裡踱
步,催促丹尼爾快快準備。
『我的愛人,今晚我們要去看芭蕾舞,我迫不及待要去看巴瑞斯尼可夫,之後
我們要去格林威治村,記得那個去年讓我愛上的爵士樂團嗎?他們回來了。快點,
我已經餓了,我的情人,我們得快點出發。』
如果丹尼爾還是睡眼惺忪,阿曼德會推他到浴室去,幫他洗身、塗抹香皂、然
後帶他出來擦乾全身,像個老式的理髮師般地為他刮鬍子,最後從丹尼爾的衣櫃裡
挑選今晚該穿的衣服,把穿髒的舊衣服扔到一旁去。
丹尼爾愛透了那雙白僅堅硬的雙手在他全身上下搓揉的滋味,像是戴上絲質的
手套。那雙褐色的眼眸簡直要把他的魂魄吸攝出來。噢,那種失序的美妙況味,他
確定自己被一路引領下墜,超越任何肉體性的疆界,最後那雙手溫柔地擱在他的喉
頭,牙尖戳破面板的表面。
他閉上眼睛,身體逐步加熱,唯獨當阿曼德的血液碰觸到他的嘴唇,他會不可
自抑燒灼。他聽到遠方的嘆息與哭喊,那可是迷途的歧路亡魂?似乎某種湛然發光
的連續性就在那裡,而他的夢想與一切同步,顯得如此重要,不過到後來那種景況
還是漸漸消失……
有一次他失控了,用盡全力抱緊阿曼德,想要咬入他的喉嚨。阿曼德是如此地
耐心,為他流下眼淚,而且讓丹尼爾在他的喉嚨停留最長的時間,接著再溫和地引
領他離開。
丹尼爾已經六神無主,他的生命只有兩個選項:狂喜與悲慘,以愛情為連結這
兩者。他、水遠不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