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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實為憾事。你孀居多年,日子苦悶,我知道。你還記得在江府做過兩年管家的人麼?我記得,還記得一些本不該看到的事。”
像是不搭邊的幾句話,卻別有深意。大夫人不由生出強烈的好奇心,希望炤寧繼續說下去。誰能沒有軟肋呢?太夫人怎麼可能一件虧心事都沒做過?炤寧回來,當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絕不會再容忍太夫人對她頤指氣使——可也僅此而已,炤寧無意利用太夫人。
思及此,大夫人苦笑,炤寧選中了自己,這到底是福氣還是禍事?
第006章 父親
第006章
“住嘴,住嘴……”太夫人簌簌發起抖來,反應卻不慢,轉頭對大夫人道,“你出去!”
大夫人心裡百般不情願,可是轉念一想,聽到這些已經夠了,順從地稱是退出。
炤寧起身,親自取來一幅畫,放到太夫人面前,“不少人說我的水墨畫最見功底,其實不是,我最擅長的是工筆畫。你看看。”
太夫人抖著手展開畫,映入眼簾的是她與男子在月下相擁的畫面。她哪裡有閒情鑑賞畫得好不好,不由分說把畫撕碎。
炤寧慢悠悠地道:“這幅畫,我手裡還有幾十張。”
太夫人眼睛都發紅了,嘶聲道:“這是沒有的事,是你栽贓!”
“薛管家,沒死。”
太夫人劇烈地顫抖起來,此刻她眼中的炤寧,簡直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妖魔。
不,是次子在繼續折磨她。怎麼會生了那樣一個兒子的?
畫中的男子,是她的遠房親戚薛泓,年少時傾慕她,可她不稀罕。在富貴榮華面前,兒女情值幾斤幾兩?由此心甘情願地嫁入江府,幾年間生了三個兒子,老侯爺身邊別說妾室,連通房都無一個,她是貴婦們最豔羨的人。但她過得並不舒心,因為得不到老侯爺的尊重。
她的母親在家中說一不二,父親毫無怨言,公務家事都以髮妻的意見為準。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母親又讓她飽讀詩書,教她用人之道,她想當然地認為,出嫁後會過上母親那樣的日子。偏偏老侯爺最是厭惡她干涉他的事,政務更是她不能詢問的,只要她一提及這些,得到的便是劈頭蓋臉的訓斥,她哪裡受得了,理直氣壯地跟他爭吵。
老侯爺沒什麼耐心,爭吵幾次之後,搬到書房院常住。要不是為著三個兒子,見都懶得見她。這樣的情形一直維持到他去世。
這樣的夫君死了,她真不能生出多深多久的殤痛,意識到自己終於可以放手打理府中一切的時候,甚至是興奮的。
次子式序成年之後,她舒心的日子走到了盡頭。式序跟老侯爺一個脾性,完全不接受她的安排,娶妻、為官都不肯聽她一句。十幾年前,他與外祖父、舅舅在朝堂意見相左,屢生嫌隙,他竟吩咐言官猛力彈劾,讓兩個人一路被貶到了邊關州縣,沒可能再回京城。
她生了一頭絕情狼。
到了這時候,薛泓出現在她周圍。她這才知道,他多年孑然一身,做些不大不小的生意排遣寂寥歲月。
在外相見幾次,薛泓看出她心裡愁悶,說讓我到你身邊陪你。
她實在是需要這樣的一個人在身邊,傾訴心頭苦楚,不然遲早會被式序氣死。便這樣,她讓他進到江府,做了管家。
一個男人無怨無悔地付出到了這地步,她便是鐵石心腸,也被暖化了。私底下,她無法拒絕他親暱的舉動。
最後,式序察覺了此事。不過兩日光景,薛泓和她身邊僕婦齊刷刷消失。
她生命中唯一的一段感情,就此終結。
可是能怎樣,問過一次:“你把他怎麼樣了?”
式序告訴她:“殺了。”
她怒極而笑,“還有什麼要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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