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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弱,太醫藥材都不能斷了。”
蘇培盛趕緊應是,抬眼兒一瞧,只嚥唾沫,心裡讚一句好手段,臉上掛足了笑,低著身子退了出去,親自回了府裡一趟。
他是太監倒不用避及,直接站在簾子外頭,捏著嗓子拉拉雜雜訓了一通,末了一句“發往莊子上思過”叫年氏當場暈了過去。
她原就睡在簾子後頭,想把病裝到十分,作一個起不了身的樣子來,蘇培盛說完了話見裡頭久久沒個聲響,桃枝桃葉兩個往前一探,驚叫起來。
蘇培盛皺一皺眉頭:“愣著作什麼,還叫人請不成?趕緊的,收拾東西,車都在外頭等著呢!”
☆、155
年氏是真暈還是假暈此刻也沒人去計較;桃枝桃葉兩個必是得跟著去的,主子不受用,她們也跟著受累;哆哆嗦嗦理起了東西;摸鎖開箱子的翻撿衣裳。原還只打了個小包袱,裝了些換洗衣裳;就去扶著年氏起來,給她穿衣裳理頭髮。
蘇培盛眉毛一動;露了個笑:“莊子上頭可不比府裡;咱家本著好心提一句兒;還是理周全了才不吃苦頭;旁的不論;側福晉的藥爐子可得帶齊了。”
她折騰得多了,蘇培盛也吃不准她是裝的還是真的,但他既站了周婷的隊,又被胤禛派來做這得罪人的事兒,總歸在年氏這裡是討不著好了,也就熄了那原本兩面不落埋怨的心思,認準了要把年氏給踩到土裡頭去,要是這位又起來了,正房一般二般的動不得,給個奴才上上眼藥可容易得很。
既定了這個主意,他也就不給年氏留臉面了,胤禛的心思不易揣摩,但有一條是真真的,他當了近二十多年的差,侍候這位主子,就只捏準了一條,他要是討厭什麼,那是這輩子再不沾的。
憑你家娘勢利多強,不喜歡就是不會打你的照面。蘇培盛原還瞧著年氏的模樣長得是主子喜歡的那一款兒,也不是沒動過心思,誰知道這位的性子這麼扶不起,爺都來了,竟還又叫他跑回了正院去。
最近一段胤禛風頭盛,就連蘇培盛這樣的近侍也跟著得了好,多少人想走門路摸到了他這兒來。話雖不能挑明瞭說,但依著這勢頭兒,就是太子登了龍位,也得倚仗著主子爺。
主子爺性子再方正,下頭的孝敬也不會全然不受,金銀珠玉且是小事兒,有些還會往主子爺面前送人的,當著面不好提,就全求到了近身太監這兒來了,有的還塞了銀子央著蘇培盛幫忙掌一掌眼。
這些求相看的不過是玩意兒,但凡有點出身也輪著叫太監掌眼。也有揚州那邊進上來的新人,能吹能彈能唱還能侍候筆墨,蘇培盛光聽就搖頭,爺喜歡什麼不易琢磨個透,不喜歡什麼卻知道的,像這調調,就上不了檯面。
他閉眼拒了一回,下一回遞話到跟前的,就成了某小官連著親的侄女兒,或是妻族裡頭的外甥女。那些個醃髒事情傳不到後院裡去,蘇培盛卻知道的清楚,他幾次想往周婷跟前遞話頭兒,又忍了下來。再想賣好也不能把這個禿嚕出去,要是叫福晉知道下頭人孝敬爺的除了東西還有人兒,叫福晉醋了起來,那主子爺頭一個就要拿他開刀。
這些個事兒在福晉面前瞞得風雨不透,蘇培盛這上頭想得透徹,他再想撈好處,這些卻是不碰的。進的好了,後頭的女主子要扒他的皮;進的不好,不用到後宅他身上這層皮就保不住了。
像這些個玩意兒男人也就是圖個新鮮頭,身份太低,皇家都不會叫她們生下孩子來。那些有個清白出身的,難道生了孩子還能越得過福晉去?年家的都折在了這條道上,他還不如穩坐鈞魚臺,只認準福晉這一條路來的省力。太監原就是失了根的,可不能再丟東西。
桃枝桃葉本就不是王府裡頭調理出來的人兒,外頭買來的丫頭再教導也不如府裡經過見過,鈕祜祿氏被貶到東院時,她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