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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攔下,她便更加沒有欲求,整日只知吃與睡,誰都不理,誰都不見。
這樣過去一月,突然有一日,謝綾走出了閨閣,白天拉著宮中的太監侍衛開賭局,晚上從宮外搬進來些戲班子,每日換著樣兒通宵達旦地聽,把宮中弄得烏煙瘴氣。
謝翊縱容著她,她便愈演愈烈,紈絝模樣與從前別無二致。
如此一年半轉眼而過。
長安又是春日,半城芳菲。只要不受鐵蹄踐踏,百姓對國仇家恨總是記得最淺。不過年餘,長安城中便又是一派歌舞昇平,絲毫不見一年前那場大亂的痕跡。
謝綾這一年多來的身子一直不好,稍有些著涼便會染風寒。人也恍恍惚惚的,半夢半醒。一日在太液池邊散步,蘭心跟得稍遠了些,她的身形便虛虛一晃,栽了下去。
她被救起,又是高燒一場。
謝翊來看她,她也置之不理。他坐在她床頭,常年無有表情的面容上竟泛了絲苦笑:“師父平生只自私這一回,也不成麼?”
作者有話要說:後天更結局
第74章 大結局
謝翊坐在她床頭;常年無有表情的面容上竟泛了絲苦笑:“師父平生只自私這一回,也不成麼?”
謝綾毫無反應。
謝翊嘆道:“那就回去吧。”
三日後謝綾病癒;再度回到宜漱居;竟有一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月光幽冷。偌大的宜漱居中人丁寥落;唯有鍾伯依舊掌著燈;為她開門。院中靜悄悄的,之奐去年春日在南院裡栽的桃樹已開了第一樹花;桃紅復含宿雨,嫣然帶露濃,在清冷的蟾光下沉涼如水中花月。
別時匆匆,再歸時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謝綾心中悽愴,在桃花樹影中徐徐而過;肩上的披風沾了夜露,沁涼入腑。再往前,南院最北邊的一間廂房裡亮著燈,隱隱約約傳來小孩子熟悉的啜泣聲。
她略是一愣,扭頭問鍾伯:“扶蘇一直一個人住在這裡麼?”
鍾伯藹聲道:“小少爺一個人住得冷清,柳大人有時會來探視,但也來得不多。”
謝綾聽到他說之奐“來得不多”,心裡咯噔一下。以之奐的性子,沒有把扶蘇接過去一起住已是一件異事。若是不方便接納一個小孩子,他也該是時時來照顧著,斷不會把扶蘇一個人拋卻在此。
她心中生疑,猶豫著往前走了幾步,聽到一個低低沉沉的聲音,即便聽不清他的言語,那溫柔的語調卻異樣清晰。
那聲音像是溫水淌過指尖似的和暖,卻在她的心尖滾燙地烙下一個印記。
謝綾眸中像是融了萬千星辰,忽而明亮了一瞬,疾步向前趕著,連兩旁岔出的桃枝颳了衣裳都不自知。待走到那廂房門前,袖上已浸滿了點點花露。鍾伯提著燈跟了幾步,見那背影倉皇如此,也嘆息一聲,不再跟去。
隔著薄薄的一扇門,她卻覺得眼前隔了好幾世,好幾世的歲月。
悠長得她不敢推開面前的門,悠長得她近鄉情更怯,怕今夜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幻夢。
門裡頭的聲音更加清晰。
稚嫩的童聲帶著哭腔,也許是半夜裡做了噩夢驚醒了,抽抽搭搭地說著許多詞不成句的話。偶爾聽見一聲清晰的,便是他用糯糯的嗓子哭嚎:“我要乾孃……乾孃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她是不是不會回來了?”
“她會回來的。”
這話聽了好多好多遍,再不能讓人信服。扶蘇仍是哭得傷心,小小的個頭抱著裡頭的另一個人影,委委屈屈道:“是不是我不用功讀書,乾孃生氣了,不要我了?”
另一個聲音問道:“你今日的功課做完了麼?”
扶蘇低低地答:“做完了。”
“那便沒事了。”那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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