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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覺得他家的冰每年比自己府上來得還早。不過沒關係,反正他家自己家也沒差。林沫府上去年這時候已經冰起果子來了。葡萄還不能吃,選最新鮮最甜的桃子,冰好,叫小廝送過來,吃的時候切成片兒,好叫他們家的小老爺吃果兒的時候依舊風度翩翩優雅乾淨。
但是林沫卻小氣得緊:“你才跑出這滿頭滿臉的汗來,這就要吃冰的,鬧了肚子還不是要賴我。”吩咐跟上來的小廝,“給北靜王倒杯茶來,用我昨兒個帶來的茶葉。”順手還摸了把水溶的脖子,果然摸出一手的汗來。
春天已經快要結束了,暑氣慢慢地凝聚,但是水溶這麼急切,還真不是常見的風景。
“發生什麼事了,嗯?”
水溶還是嘟噥著要吃冰果子,但是茶水遞上來的時候還是急切地要接過來,反是林沫順手從小廝手裡先順走了茶盞,掀蓋吹了兩口才給他,還囑咐了一聲:“小心燙。”水溶急不可耐地喝了兩大口,這才有空回味了一下嘴裡的滋味:“喲,還是今年的新茶。”他也沒不好意思自己的牛嚼牡丹,打量了一圈四周,才對林沫道:“你運氣好。”
“嗯?”
“靖義伯遇刺了。”
林沫心裡咯噔了一下。靖義伯符源,被皇帝派去江南,徹查餘毅甯。他被刺殺了?水溶見他瞪大眼睛的模樣,笑道:“要不怎麼說你運氣格外好呢?靖義伯生擒了刺客。”他笑了起來,“餘大人也厲害,給靖義伯安排了幾個歌女,說是相貌歌舞都是一流,尤其是腰,軟得跟蛇似的,就住在給他準備的別院裡頭,結果就那兒來了刺客。要說靖義伯果然也非常人。正常人在那地方遇刺都不敢太聲張。他倒好,直接嚷嚷開了。
這戲劇性的變化叫林沫也愣了一會兒。
他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他的思路是對的,即便有差錯,符源肯定也查出了些什麼。餘毅甯真的心存不軌,那筆叫他十幾年來吃不好睡不好的鉅款的下落,似乎就要出現了。
他忽然一瞬間,覺得有些脫力。
“秦王的意思,等這事弄清楚了,你就又該往上頭升一升了。”水溶斟酌著語句,“等景柔、景樂公主下嫁了,應當就有結果了,你教皇孫們唸書,心裡應該有數才對。”
林沫自然有數。崇安王水花霖一直是個好孩子,謙和友好,然而這幾日,也帶著矜持了起來,看到他的時候,不再不管不顧地撲上來,總要等他行了禮,一大一小客氣一會兒,才親暱地粘過來。他是個好孩子,想來也不是因為別的。是他父王的身份要變了,而他,作為秦王的嫡長子,必須擺正自己的身份。要從平日的姿儀上就壓他的堂兄弟們一頭。
水浮上位?林沫冷笑了一會兒,皇帝還康健呢,以他專業的眼光看,起碼未來的十年不會跟太上皇似的老糊塗。而只要皇帝在一天,水浮就得忌憚他一天。但又有什麼關係,他的心願即將完成,人也變得任性幾分。你嫉妒好了,我就站在這裡,光明磊落,巍然不動,渾身上下只有閃光點沒有小辮子,你就是想給我使絆子,只怕等自己腦袋擼禿了也沒個法子。
這種混賬的想法一出來,心情果然好了不少,連帶著教皇孫也隨性了不少,四書五經之外還給他們說些別的。他自己唸書的時候是一心奔著功名來的,但是真考上了功名,又覺得不夠,多讀了些“雜書”,人文地理什麼都有,說起來也是一套一套的。倒叫幾個皇孫來了興致,聽得也格外認真。
“秦王也就是現在說說。等事兒真成了,他就忘了今天說的話了。”林沫笑道,“不過也無所謂,樹大招風,戶部侍郎幹著挺好。我聽說王子騰也快去江南了?”
“不是他。”水溶道,“他根子在江南,皇上不放心他。而且吏部考績,又參了他妹夫一本,他也沒好意思自己請纓。我看他的樣子,像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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