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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這份工作有機遇和運氣在裡頭,差不多是她保姆職業的天花板,但她總不會一直當保姆。
從祥景苑出來,時間尚早,徐方亭同意今晚搬去榕庭居,反正家當不多。談韻之展現一個東家的友好,說順路幫她搬一下,一會打車直達。
宿舍所在小區既破又小,主幹道人車不分,兩車道被所停車輛佔去一條,汽車只能單向通行。
路上他們避過一輛車,談韻之還咕噥一句「這什麼破設計」。
「要不你在這等我一下吧,宿舍裡面都是大姐,」徐方亭在樓宇門前說,「最多二十分鐘。」
談韻之盡顯大度:「不著急,你慢慢來。」
他也許更不願意回家帶小孩,儘可能在外磨蹭。
徐方亭剛等來電梯,樓宇門追進來兩位同宿舍的大姐,趕上跟她一趟電梯。
其中一大姐問:「小徐,剛才那個你男朋友嗎?長得可真帥!跟電視劇裡面的男主角一樣!」
「哪能啊,他是我東家。我要是有那樣的男朋友,就不用當保姆了,」徐方亭笑道,「我肯定也是富家大小姐。」
兩位大姐露出和善笑意。
平日東西幾乎都放行李箱,徐方亭收拾妥當,再拎上一隻疊了臉盆的水桶,跟大姐們打過招呼,離開住了半個月的宿舍。
以前讀書時不曾經歷這麼短暫的停留,每一次換校園能預知時長,六年,三年,又三年,而且並不只有她一個人離開,告別因為有了集體性,便少了幾分孤獨感。可出了這扇門,她並不知道會在榕庭居呆多久,下一次一個人又要去哪裡。
榕庭居里,談禮同帶小秧精疲力竭,聽聞開門聲,直呼「終於可以交接班了」。
此時不管是徐方亭還是徐圓亭,只要是個小保姆,就是他的救世主。
談禮同終於解放,回到自己茶臺壓壓驚。
這家父子關係詭異,徐方亭真怕哪天當爹的不願意付工資,當學生的兒子掏不出錢。
她換上自己的拖鞋,把行李提到一樓那間連通走廊和露臺的房間。
一米五的床還缺一面床圍,等到貨後,陪伴小秧睡覺也成了徐方亭的責任。
徐方亭像之前一樣在二樓浴缸給小秧洗澡,天氣熱可以在水裡泡久一點,她便躲在浴簾後面跟他玩躲貓貓。
小秧一開始沒有反應,徐方亭拿走他的小鴨子,把注意力吸引過來,然後她跟鴨子一起從浴簾後頭誇張地冒出來,「噠」地一聲誇張大笑,小秧令人欣慰地跟著笑了。
徐方亭重複好幾回,小秧雖然只是乾坐著笑,沒有模仿她躲起來,但到底也算有反應,確實比她哥好太多。
直到小秧有點倦了,她才結束小遊戲,把鴨子還給他。
浴缸有點高,徐方亭得單膝跪著才方便操作,連個矮凳也沒有,三天過去,小秧竟不配擁有一隻兒童澡盆。
東家父子實在太過奇葩。
而奇葩之一此刻窩在轉椅裡,叉開兩條可以絆倒人的長腿,右手抱腰,左手肘墊在手背上,舉起手機,半歪腦袋看著。
聽著對門的嬉鬧聲,整個人顯出遠離孩子的慵懶和愜意。
徐方亭抱著浴巾裹緊的小秧進來,談韻之僅僅從手機後面瞄了一眼。
徐方亭每一步驟都念念有聲,叫小秧配合穿衣服,小秧每伸對一次手腳,徐方亭便大力誇他。幼兒四肢柔軟,徐方亭還趁他四肢朝天,把腳輕輕折到他的鼻子底下。
手,真棒!腳,真棒!
兩個人基本只有這幾個音節,單調卻精力充沛。談韻之忍不住放下手機,小秧已然穿戴整齊,徐方亭忽地將他舉高高,逗得小秧繼續咔咔大笑。
徐方亭也不是無條件舉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