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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臨近五月,她又有了新目標:當畢業典禮上的本科生發言代表。
這是談韻之曾經的榮譽,也是她的挑戰目標,雖然她當時被談嘉秧拽走,沒機會聽完他的現場演講。
學生發言代表報名去年在5月底,本科和研究生名額各1個,渠道分院系推薦和個人自薦,除報名錶外需提交一份1200-1500字的發言稿。
她也許可以走第一條渠道,如若不然也要自薦試試。
徐方亭便在論文寫到疲累煩躁的間隙,捋捋大學四年的經歷與榮譽,除了學習和社工活動,彩虹亭更加不能少;發言稿也寫幾句,吹一吹自己,抒發理想情懷,間接調整了情緒。
而後徐燕萍回仙姬坡待業的訊息比她的生日來得早。
「下一個專案起碼得等9月出了雨季,」徐燕萍在視訊通話裡說,「我回去把老屋翻新一下。」
「不用翻新了吧,」徐方亭對仙姬坡的念想越來越寡淡,揉了揉太陽穴說,「我在頤光春城的房子下個月租期到期,不打算再放租了。我想重新刷一下牆,然後買點傢俱家電,以後放假回來,我就不回仙姬坡了。」
以前跟談韻之吵架離家出走,她可以回師大;以後拿的是校友卡不再是學生卡,她得給自己預備一個窩。
「兩碼事,」徐燕萍說,「仙姬坡是我的根,我以後老了肯定要回去。」
徐燕萍本就不年輕,再往「老了」說,便是到達隱晦的終點。許多老人總想葉落歸根,在自己家裡離開,無論多遠也要趕回去,不給子女添麻煩。
徐方亭默言一瞬,心中五味雜陳。
徐燕萍又說:「老屋肯定要翻新的,不然你擺酒的時候叫小談來家裡,人家一看跟牛棚豬舍一樣的爛房子,還不馬上掉頭走啊?」
「什麼牛棚豬舍,」徐方亭蹙眉道,「而且我又不結婚,擺酒猴年馬月呢。」
「擺大學酒!」徐燕萍順口一句,又立刻更正道,「不對,大學都快畢業,是研究生酒了。」
徐方亭驚喜道:「你準備給我擺研究生酒啊,那麼好?」
「等你拿到通知書吧,」徐燕萍也難掩喜色道,「不給你辦怎麼行,你哥那會還辦過周歲酒,到你就沒錢辦了。現在擺個十桌八桌還是不成問題的。」
「我們家能有那麼多親戚嗎?」
「有錢就有。」
徐方亭笑嘻嘻「哦」了一聲,叮囑道:「你裝我房間的時候提前跟我說聲,不要搞太難看啊。」
「知道了!」徐燕萍佯怒道,「會提前給你發照片的,我這眼光你就放心好嗎。」
徐方亭也不清楚徐燕萍的眼光和審美,畢竟生活沒怎麼給過她裝飾自己或家裡的機會,實用性總是優先順序最高。
過了25歲生日,徐方亭的一切走得很平順,如期當上本科生發言代表,透過答辯,優秀畢業生也有她的一份子。
錢熙程也成績斐然,跟她掛上同樣金底藍字的優秀畢業生綬帶。
典禮當天,夏日炎炎。
談嘉秧上課不便請假,談韻之特意休假一天,提前到高鐵站接上徐燕萍。
徐方亭在典禮臨開始前終於見到自己的母親,卻有些不敢相認。
徐燕萍穿了一套她敢說直至目前最精神的衣服,寬鬆的暗紅大花紋半袖,黑色九分闊腳褲,踩著一雙嶄新的皮涼鞋,連頭髮也特意染黑。
「快要認不出你了,」徐方亭由衷說,「顯年輕啊,萍姐。」
徐燕萍合不攏嘴:「難道就不是你媽了?」
「像居委會阿姨。」徐方亭俏皮笑道,扭頭接過談韻之的花束,滿天星的白與香檳玫瑰的淡橙給酷暑捎來了一份視覺清涼。
公眾場合,又有徐燕萍盯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