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這是位狠人(第1/3 頁)
陳九魚哆哆嗦嗦的,他盯著霍以暄看了會兒,又去看霍懷定。
鼻子像,嘴巴也像,瞧著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
霍以暄大大方方讓他看,順帶指點他:「你再仔細看看眼睛,我娘說了,我的眼睛最像我爹,大、亮、炯炯有神。」
陳九魚來回看,越看心裡越慌。
他幾乎沒有接觸過高門公子,只聽淮山說過些季究的事情。
季究是個霸王,誰敢不順他?
只要是他想的,家中長輩全部答應。
現在,眼前這人說巡按是他親爹,那自己怎麼死,真的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了。
堂上的眾位官員都是經驗豐富,只看這樣子,就曉得陳九魚已然動搖了。
只要再使把勁兒,不怕這小子不招。
李知府搓著手站在霍懷定身邊,臉上嚴肅,心裡樂滋滋的。
破案有望、破案有望!
讓霍懷定頂在前頭,早些結案,他們臨安府再順順利利把霍大人送走……
能過個好年了。
「李知府。」
突然有人喚了聲。
「哎!」李知府應完了,才發現喚他的人是霍大人家的侄兒。
那位坐在角落,看著是懶洋洋的,一副提不起勁兒來的模樣,可在李知府心裡,這是位狠人吶!
前腳進城,後腳就把季究扔下水,還敢去伯府耀武揚威,讓季家上下吃啞巴虧。
這能耐,這魄力,一看就是在京城裡能腥風血雨的主。
李知府至今不知道這位是霍懷定的哪一個侄兒,但對方能這麼囂張,可見在家中的受寵程度,不輸季究。
一句話,他李知府惹不起。
見霍以驍沖他招了招手,李知府幹脆上前,問:「賢侄,何事啊?」
霍以驍點了點陳九魚,懶懶散散、慢慢悠悠開了口:「這位陳兄,以前大概沒犯過事兒,都不知道衙門的手段,李大人你來給他講講,對於不配合的犯人,在大牢裡等著核准死刑時,你們都是怎麼招呼的?」
李知府嚇得頭皮一麻,下意識就要擺手。
他們臨安府,怎麼可能做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呢?
哪怕真有,他能當著霍懷定的面,親口認了?
「沒什麼說不得的,」霍以驍哼笑了聲,「都是衙門裡成精的老官員了,誰還不知道誰啊。」
李知府叫他這一笑,猛得就回過了味。
他清了清嗓子,道:「這兒沒有外人,沒什麼說不得的。
高興了給點吃的,不高興了就餓幾天,送進去的都是餿的,反正吃不死就行了。
真吃死了也沒什麼,牢裡嘛,有人膽子小,被死刑嚇得撐不到定刑的日子,太常見了。
牢頭們日夜倒班,幹活辛苦,脾氣都大,總得找人出出氣,今天把胳膊腿給卸了,明兒再掰回去。
別說,一個個的,練得手藝比醫館的跌打大夫都強,我們衙門有人脫臼,從不去醫館,找牢頭接上就是了。
牢裡最不缺的是刑具,什麼抽鞭子、燙火炭……」
「你們這不行啊,」霍以驍打斷了李知府的話,「我教你一招,陳兄不是打獵為生的嗎?到時候把他架起來,給衙役們一人分一把弓,對著射,什麼手啊腳啊,都能試試,讓陳兄也嘗嘗當獵物的滋味。對了,別射胸口,射術不行的,容易出人命。」
李知府倒吸了一口涼氣:「京裡都這麼玩的呀?」
「這才哪到哪兒啊,」霍以驍道,「既然說到了射箭,我再給你細說,這準有準的樂子,不準也有不準的樂子。
準的,就比誰能射得最準,比方說定了擦著大腿過去,誰能恰恰把那層薄薄的皮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