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他可不能信她(第1/3 頁)
霍以驍的江南之行,並不宣揚。
便是到了臨安府,衙門裡也只知道霍懷定此番巡按帶上了兒子、侄兒,並不曉得這位侄兒是傳言裡的霍以驍。
孟鈺帶他們遊湖,見霍以驍不願多作交談,也很識趣。
他半夜裡把人扔下水,不過半天,溫宴就攔到了驛館外。
按理,在定安侯府中的溫宴是不會知道他來了。
既不知,又是如此猜到了他的頭上?
溫宴抿了抿唇。
霍以驍的手指不自覺地握緊了酒盞。
溫宴看到了,也心有準備——他在猜忌她。
猜她在京中另有眼線,猜她背後站著另外的人,猜她不僅不中立、甚至投靠了他的敵人,猜她的接近別有用心。
如此被質疑,溫宴不會覺得心寒,反而全是心疼。
她知道霍以驍面對著些什麼,又經歷著什麼。
身份帶給他的,從不是龍子的高高在上,而是算計和防備。
幾位皇子對這個不知道何時就會認祖歸宗的「兄弟」,豈會毫無芥蒂?
況且,皇上平日裡對霍以驍偏寵,又對霍太妃尊敬、孝順,別看霍氏一門在朝堂上不顯山露水,身居高位的也只有霍懷定一人,但霍家最大的倚仗就是霍以驍。
而霍太妃那兒,是傾向於讓皇上認霍以驍的。
皇位之爭,從無親兄弟可言,霍以驍這兩年的遭遇,足以讓他以審視的目光來看今日事情。
若非有線報,如何知他抵達?
若非別有所圖,溫宴和霍以驍以前的關係遠遠夠不上這樣。
也許,溫宴是仗著霍以驍對她的上心,做了他人棋子。
「你覺得我是哪一位殿下的暗樁?」溫宴直白地把問題鋪了出來,「便是為了那萬兩銀子,我就做不出如此忘恩負義之事。」
霍以驍一瞬不瞬看著她,似是在分辨她的話。
溫宴道:「你要問我為何知道,我知道的還有很多,說是機緣也不為過。我來見你,邀你遊湖,與你坦率說這些,全因我喜歡你,我想與你一塊。」
霍以驍的心跳漏了一拍,而後越跳越快。
幾分質疑,幾分驚訝,幾分猶豫,亦有歡喜。
可哪怕這歡喜只有一分,再這麼多的情緒之下,也漸漸化作了苦澀。
他不知道要從何信起。
「就因為那萬兩銀子?」霍以驍反問溫宴。
「我的喜歡,怎可能只值萬兩銀子?」溫宴笑了笑,「我今兒這麼說話,你可能疑惑又防備,可我還是選擇這樣的方式,只因心儀這事兒,從不是能掩藏起來的。」
霍以驍乾脆丟開了酒盞,往後靠坐著,沉沉視線落在溫宴身上。
他的眸子深邃,所有的情緒都藏匿其中,他就這樣看了溫宴許久,嘴角扯了扯,露出一個自嘲一般的笑容。
再開口時,聲音都帶著啞:「溫宴,我剛才一直在想,一年前的你,好像不是這樣的性子?
你說與萬兩銀子無關,好,拋開銀子,我與你從前還有幾分交集?
不過是宮中偶爾遇上,你過來請個安的關係吧?
就這樣,你從哪裡來的喜歡?
還是有什麼事兒我不記得了?
我過糊塗了,或是記憶渾濁了?」
一連串的問題,每一個,溫宴都有答案,卻都不能說。
她也不著急,緩緩道:「今兒說了你也不信,既然一條船上了,不如先擺平了事情,再說這些?」
霍以驍鎖著眉頭,想刺兩句,話到了嘴邊,終是說不出口,哼了聲:「我倒要看看你到時候能說出什麼來。」
說完,霍以驍收回了視線,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