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關愛(第1/3 頁)
桂老夫人安慰一般拍了拍溫宴的手。
道理明明白白,根本無需爭一個對錯。
見曹氏送完客急急忙忙回來,老夫人問:「昨日都說了些什麼?」
曹氏答道:「前回伯夫人說得那些難聽,她見我尷尬、我見她也尷尬,可兩廂遇上,總不能裝沒有看見,就說了幾句客套話。」
——明明要入秋了怎得還這麼熱!
——我從莊子上接侄女兒回府。
——宴姐兒來見過小伯爺夫人。
——我們該回了,下回再聚。
不就是這麼一個套路嘛!
按部就班,一團和氣。
誰知道順平伯府轉過天來、大清早的發什麼瘋!
可哪怕是發瘋,曹氏知道,這瘋也是發到了桂老夫人的心坎上。
溫家走的是下坡路,老夫人不甘心,自然想在結姻親上做文章。
順平伯府是溫家眼下能攀上的高枝了,掛哪個孫女上去不是掛?
溫宴、溫慧,都姓溫。
尤其是,溫宴因父母之事,說親並不容易,順平伯府願意當冤大頭,那簡直是給犯困的桂老夫人送了枕頭,而溫慧還能有其他餘地。
至於老夫人喜不喜歡溫宴……
能用的上了,討厭的也會變得順眼些。
溫慧沒有母親想得明白,但她知道,祖母的心肯定偏向溫宴了。
「祖母!要說親的是我,喜歡季究的也是我……」溫慧委屈著道,「憑什麼這親事就要成了溫宴的了?」
「說的這是什麼話!」桂老夫人不讚許地看著溫慧,「姑娘家哪裡能這麼說話?這親事又不是宴姐兒求來的,是他們順平伯府想要宴姐兒。」
曹氏一把握住溫慧的手腕,免得她再說不該說的,又回憶了一番,道:「說起來,昨兒那究哥兒似是也在馬車上,我隱約瞧見個身影,只是人家沒見禮。」
桂老夫人沒有點評對方禮數,問溫宴道:「你怎麼想的?」
「祖母與叔母剛才說了這麼多,都沒有顧上問我一句,我以為是長輩們拿主意,沒有我說話的份兒了呢,」溫宴頓了頓,若有所思地點頭,道,「也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作為晚輩,該聽祖母的。」
眾人皆是一怔。
前半句聽著是使性子、不滿,後半句又乖巧老實,以至於一時之間,連桂老夫人都難以分清這話到底是真心的,還是在暗諷。
偏溫宴神色和順,一點兒都沒有刺人的樣子。
桂老夫人只能按下疑惑,試了一句:「宴姐兒若聽祖母的,祖母可就答應他們了?」
「祖母,」溫宴此刻才微微搖了搖頭,「父母大孝,這才將將一年,您讓我與他家議親,親事敲定還得等上兩年呢。
他家今日心血來潮,明年、後年呢?
興許都不用等兩年,他家就改主意了。
要我說啊,既然想結親,還是應該二姐姐嫁過去,早些定下,也免得再有反覆。
她喜歡季究,不是挺好的嘛!」
溫慧聽溫宴幾句話,心裡的小人兒不停點頭,在理在理都在理,沒想到溫宴不止會說話,還挺上道的。
她正要衝溫宴一笑,聽了最後那句,下意識地就問:「你不喜歡?季究有哪裡不好?」
問完了,對上溫宴視線,她莫名覺得不自在。
那溫和又無奈的眼神,溫宴仿若是在關愛一個傻子。
而那個傻子就是她溫慧。
可她總不能指責溫宴的目光吧?
溫慧只能移開了視線,乾巴巴地咕噥:「可我就是喜歡。」
「你喜歡不就行了?」溫宴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