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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無疑是心疼女兒的,蘇玟對此毫不懷疑,很少有母親肯為女兒支付每小時一百元的心理諮詢費,一週兩次,就像她自己所說只是盼女兒好,可是,她救不了蘇玟,甚至,連這點愛也正不可避免地成為一種重負。
“玟玟,唉……”母親看了她半天,又搖頭,轉身走進廚房。
天sè一點點暗下來,蘇玟坐在椅子上,抬頭看窗外,像只青蛙守在井底,她的世界也只有這麼點了,自父親死後,境況也同這天sè一樣,步步地黑暗下去,看不到一點希望。
母親說:我盼你好。她還是註定要失望的吧?蘇玟咬了牙,父親死後,公司裡的人都知道她得了瘋癲病,親戚朋友同事鄰居甚至幾年都沒有訊息的遠房表舅也迂迴打來電話詢問,眾人安慰感慨不休,七嘴八舌,私下裡更是將蘇家正傳野史討論得徹徹底底,原來人言可畏是真的,不過是幾句模稜兩可的話,幾道曖mei猜測眼神,便已能將她前途毀盡。
以前曾經在門外賠笑殷勤的客人都已消失不見,連同那個曾經守在窗下至半夜只為看她一眼的人。
“段綾。”蘇玟喃喃自語道,“或許你自認為是白馬王子,可我並不想當白雪公主,誰毒我一口,不用來世,這一世我就要回報。
;
二
【回憶是,窈窕亭亭女子背影,轉過頭,一張老嫗臉】
有人在鋼琴前跳舞,穿一雙細帶漆金高跟鞋,舞姿是優美的探戈,與影子相對婆娑,伴了身後靡靡之音。
燈光下,跳舞女郎的長髮凌亂,唇角胭脂分明,偶爾,她斜斜拋來個媚眼,黑髮流麗下一抹魅異的彩,段綾坐在舞臺前,手上夾支菸,此刻記憶透過蒼白昏黯膚膜般的塵罩,清晰見骨。
奇怪,原來女人傷心到極點時不會削瘦枯竭,反而脂潤肌長,只是頭髮面板沉黃,暗啞無光。
他狠狠地吸了煙,將餘蒂捺在菸缸裡,揮揮手,往事嫋嫋如雲煙。
一邊的周曉峰看出不妥,忍不住問:“怎麼回事?段綾,場面最忌諱這種心不在焉的表情。”
然後他自己立起身,向酒吧門口揮手,一面低聲道:“振作起jīng神,他們來了。”
段綾回過身,看蕭鎮一行三人緩緩進入,衣裝筆挺,年齡相貌也一般整齊。
“我的天。”他心裡說:“怎麼像電影裡黑手黨的排場。”
“請坐請坐。”周曉峰已經八面玲瓏地點頭打招呼,又使眼sè吩咐小姐上茶。
蕭鎮冷冷地坐了,他不過二十七八歲的年紀,面孔輪廓異常清晰,看人時目光涼涼,只眉鋒微挑時,才能讓人洞出些心情。
“不要叫我蕭總。”他的開場白也十分簡捷,乾脆道:“我不過是銀行負責人,段先生這樣慎重地託人約我出來見面,有什麼事情可以直說,不必客套廢話。”
這人連說話口氣也像黑幫老大,段凌不覺查地皺了皺眉,臉上已經是苦笑:“蕭先生,其實冒昧約你來這裡,是為了那筆貸款申請……”
“抱歉。”蕭鎮截口道:“貴公司的條件不符合我們貸款資格,我已經叫人把申請書駁回了。”又挑眉問:“只是這件事嗎?”
段凌碰了老大一個釘子,立刻掛不住,苦笑僵在面孔上,只餘苦楚,哪還有一絲笑意。
“哪裡哪裡。”周曉峰馬上婉轉話題,賠笑道:“蕭先生不知道吧,段先生經營的盛萌公司原來屬於蘇靜誠先生,而蘇先生與蕭先生的父親……”
“不錯,蘇靜誠與我父親本來是合夥人,而且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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