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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宗盯著她,表情怪異,半天才道:“阿阮,自你入府,我待你如何?”
賢妃一愣,猛地抬起頭來看向明宗,忘了哭泣,口中卻下意識地回答:“四郎待阿阮寵愛有加,君恩似海。”
明宗微微地挑了眉,又問:“那你哪兒來的這麼大的胃口,陷害鄒充儀還不算,竟然還想連沈家都拉下去?”
賢妃腮上頓時一緊,連忙又低下頭捂著臉放聲大哭:“誰要害沈家的?是她們要害我!不然我哪裡會這樣胡想亂想的!我的孩子沒了,聖人愛上新人了,好容易再來看我一回,她們還給我端了這種藥來,我怎麼就不能猜測一下到底是誰用了什麼手段到底想要把我們這些有孕的嬪妃都怎麼樣了?四郎這話,也太傷人心了!”
明宗卻不放過她,拉下去她掩著臉的雙手,捏著她的下巴,把她的頭抬起來,逼著她用一張淚流滿面的臉對著自己的眼睛,疑問滿眼:“可是阿阮,這滿宮的嬪妃,戴皇后娘娘誰都不喜歡,卻如何會把她私下裡調查出的阿琚家的情況,再私下裡告訴給你聽呢?她什麼時候憑了什麼,會跟你有這樣好的交情了?”
賢妃的眼中全都是恐懼,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地往下掉,雙手抓住明宗的手,卻又不敢用力搬開,只得顫聲答道:“這話是有一****和趙貴妃去探望皇后娘娘時,她屏退了左右告訴我們的。皇后娘娘說,事情實在是查不下去了,所以這話只要我們倆心裡有數就好,不要再往外說,怕弄得宮裡人心惶惶的。並不是嬪妾和皇后娘娘有甚麼交情,而是皇后娘娘為了宮裡的安寧,讓嬪妾等有個提防而已。”
話說得很有技巧,圓滿地解釋了明宗的上一個疑問。
但是,明宗的下一個疑問又冒了出來:“阿阮自到了我身邊,眼高於頂,誰都看不起。更是從來一句別人的好話都沒在朕面前說過。如何這一次沒有趁機栽贓皇后娘娘,反而會言語之中敬重有加了?阿阮不論怎麼說你跟皇后娘娘沒有交情,朕也是無法相信了!”
賢妃終於無法忍受這個姿勢給自己帶來的屈辱,用力地一擰臉,甩開了明宗恰好鬆了三分的手指的鉗制,側過身去繼續哭泣,倔強起聲音道:“嬪妾是看不起那些假清高的人!當年的鄒氏和喬氏就是,如今的趙貴妃也是!一天介就知道端起架子來訓我,好像我這個歌舞姬出身的妃子在她們眼前存在,就會給她們帶來多麼大的委屈似的!不就是聖人那時候肯多看我兩眼麼?一個個的,烏眼雞一樣!我就是不喜歡她們仨!我就是看不起她們仨!”
“戴皇后入宮後,雖然說對我也說不上好,可也說不上不好。至少人家從來沒有斜著眼睛看過我,說話做事,也一碗水端得平。她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娘子,她也是詩書禮儀傳家,她阿爺還是國子監祭酒呢,怎麼沒見她話裡話外的諷刺我?我這個人就是這樣,誰對我好,我便說誰好,誰對我不好,我就一定是睚眥必報的。聖人若是因為這樣就說我與皇后娘娘有交情。那也好,嬪妾我就跟皇后娘娘攀這個交情了!嬪妾滿宮裡,就是跟皇后娘娘一個人有交情了,怎麼樣?怎麼樣?!”
賢妃說著說著,嗚嗚地哭了起來,說到最後,兩隻腳在地板上跺個不停,嬌嗔帶淚,煞是可愛可憐。
明宗看著她,眼裡的厲色漸漸柔和起來。
罷了,罷了。好歹是讓自己快活了這麼多年的女人啊。
明宗坐下,長長嘆了口氣,片刻間,又深深吸了口氣,挺直了腰背,揮手道:“此女留下,其他人都退下。”
端藥來的宮女仍舊規規矩矩地在地上跪著,平安和侍御醫則都微微頓了頓,然後恭恭敬敬地叉手,帶著其他人退出了賢妃寢殿。
孫德福在外頭站著。
明宗沒叫,他就不進去。
此刻見二人帶著眾人退了出來,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