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部分(第3/5 頁)
土,單就一位已經走了的長輩,做晚輩的想要給足身後哀榮,你就不該攔著。哪年不過年?今年一個年不過,天能塌了?聖人不是個任性的君主,只不過在親人這件事上格外多情而已。這是好事兒。總比碰著一位刻薄寡恩、無情無義的主子強。”
裘峙卻不那麼好說話,走過來,也不多話,砰一把抓住那位左侍郎的脖領子,直直拎到自己一張風霜刻就的老臉跟前,低聲問道:“老子一家子在外頭打生打死,是不是都不值你一個元宵節?!”
裘峰怕裘峙真的動手打人,連忙過來解救,掰開自家大哥的手,把老頭兒擋在自己身後,面對著現下還算同僚的這位,笑容可掬:“左侍郎一向恪守禮法,令人欽佩。我聽家兄說,蘭州乃至隴右道,都缺少知書識禮之人,想來侍郎家裡也缺一塊軍功,不如下官跟聖人請旨,請左侍郎駕臨隴右諸州,教書授禮、教化邊軍,可好?”
這下子,連崔酲帶裘峙,都是身子一僵。接著,二人便都忍不住呵呵笑起來。不同的是,崔酲是苦笑,裘峙是歡笑。
左侍郎早已滿臉通紅,此刻伸袖掩面,疾步而去。
崔酲嘆口氣,拍拍裘峰:“老弟,你呀!禮部的事情,你從來不管,只有他給我幫忙,如今倒好,你把他也嚇跑了。真是要累死我啊?”
裘峰朝著崔酲拱個手,呵呵笑起來:“崔兄不要叫苦給我聽。我又不是傻子。鄒家那位三郎早就該動動了。聖人把我調走,不就是給他挪地兒麼?你立馬就有個上佳的好幫手,有什麼可累的?何況,既然我阿爺要停靈,今年年下的一應禮節必定減免,正好讓那位鄒三練手——你呀,忙不到哪裡去!”
裘峙在一邊,一臉的“聽不懂,不聽了”,轉身走了。
崔酲卻怔住了,上上下下地打量裘三郎半天,方才低聲讚歎道:“三郎,你若仍舊留在京裡,你裘家必定穩如泰山!”
裘峰聽他這一句示好,心中也自安然一半,也微微收了收笑容,嘆口氣,低聲道:“所以聖人才讓我出邊啊——崔兄既然有此一句,小弟就厚著臉皮請託一句:家兄粗豪一輩子,怕是鬧不懂這京裡的彎彎繞繞,您受累,多照應著點。”
崔酲微微笑了,竟然伸手拍了拍裘峰的肩膀:“三郎放心。裘老將軍英雄一世,我雖然是文官,但心中敬重之意不曾稍減。有我在旁,必不讓老將軍的後人吃了悶虧去。”
裘峰聽他這樣大包大攬,心中反而一動,但面上一絲不露,笑著拱拱手,低頭去了。
崔酲在後頭看著他的背影,扼腕可惜,嘆口氣,喃喃不已。
明宗問孫德福:“聽到他自言自語說什麼了麼?”
孫德福皺了皺眉頭,道:“沒聽清,但似乎有一句,總不能讓鄒家搶了先,什麼的。”
明宗心思一轉,冷笑一聲,嗤笑道:“果然,沒一個省心的東西!”
鄒充儀聽說了大朝會上明宗大怒動手的事情,想了想,急命橫翠:“立即傳話回府裡,同裘府正常走動,絕對不許跟他家任何人有任何超出同僚關係的親密舉止!”
橫翠一愣:“那若是裘家找到咱們家的人呢?”
鄒充儀也冷笑一聲,表情眉眼,竟然跟明宗冷笑起來頗為神似:“那就必是居心叵測之人,必要退避三舍!”
一尊已經屹立軍中三十年的神,剛送進了太廟;另一尊即將在軍中再屹立三十年的神,自己家卻去拼命親近,恐怕是個人都要問一句:你家想幹嘛?!
崔酲還是嫩,嫩得多。
老好人當多了,那就,真的,不會當壞人了啊!
裘峰若是不夠聰明,明宗怎麼會讓他去邊軍?裘岷去多好?那不過是個庶子,與裘峙、裘峰、裘太后都不那麼親近。若是明宗真心想要分裂裘家,裘岷顯然是個更加合適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