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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則安一路上與柳慎行相談甚歡。
到了涼州,謝則安先去拜見了知州。知州對謝則安滿意至極,以前不是沒有京城來的人下來,只是那些家都眼高於頂,從來不把他們看在眼裡。事實上他們也不必看他的臉色,任期一過,扔下一屁股爛賬升官去了,政績吹噓得要多大有多大,正經事一點兒都沒做。
謝則安和他們完全不同!
知州牽著謝則安的手說:“今年考核結束,我就退下了。則安啊,我已經向吏部推薦了你。”
謝則安再三感激,出城回田嶺縣。
柳慎行一路跟著謝則安,越看越覺得謝則安不像個少年,更不像由一個婦人撫養長大的少年。
即使是真正的世家子弟,做事也不一定能像謝則安這樣面面周全。
柳慎行兩腿一夾馬腹,跟上謝則安:“你這樣活著不覺得累嗎?”
謝則安說:“累什麼?”他淡笑著回答,“習慣了。”
柳慎行怔了怔,說道:“我聽過很多關於你的事,還以為跟著你會過得更快活一點。”
謝則安微微一頓,轉頭說:“那你來晚了,要是你早來幾年還好,那時一直快活得很。”
柳慎行嘆了口氣:“看來我總是錯過好時機。”
謝則安說:“也不全是,”他望向前方,“不管什麼時候,總還有些事是痛快的。迎難而上、乘風破浪,不也是快意人生。”
柳慎行說:“這倒也是。”
兩人邊說邊行,很快抵達田嶺縣。田嶺縣縣衙翻修過了,看著比一般縣衙要大很多,主要是後衙特別大,畢竟當時是按公主府的規格來擴建的。一進到縣裡,和謝則安打招呼的人越來越多,直至他帶著身後的人進了縣衙才算清淨下來。
當然,縣衙裡也有別的煩惱。比如杜清和杜醒在撒潑要酒喝,謝大郎抱著劍守在酒窖前,一步都不挪,壓根不管杜清和杜醒的威逼利誘。
柳慎行:“……這是誰?”
謝則安說:“兩個酒鬼。”
杜醒跳了起來:“你說誰是酒鬼?誰是!誰是!你滾蛋這段時間誰替你留守來著?”
謝則安說:“戴石?”
杜清毅然加入譴責行列:“你個忘恩負義的混蛋!走走走,這裡沒有酒!”
杜醒說:“對對對,這裡沒有酒,走走走!”
謝則安說:“哦,再見。”他招呼柳慎行,“走吧,看來這次帶回來的新酒只能我們自個兒喝掉了。”
杜醒:“……”
杜清:“……”
杜清杜醒面不改色地跟著謝則安往屋裡走。
謝則安不能沾酒,只能以茶代酒陪他們喝。
杜清杜醒才不管自己的臉有沒有丟光,喝得眼睛眯了起來,樂滋滋地享受好酒的滋味。
謝則安這才正正經經地說:“多謝兩位先生幫忙留守,要不然我肯定走得不放心。”
謝則安來這麼一句,杜醒反而不自在了:“也沒什麼,戴石挺能幹的,都沒我們什麼事。我們什麼都沒做,頂多也就幫你把幾個老朋友留了下來而已。”見謝則安面色一喜,他擺擺手,“他們出去了,等你見過他們才知道他們樂不樂意呆你這座小廟。”
謝則安說:“無論結果如何,兩位先生都辛苦了。”
杜清受不了了:“你這樣真讓我不習慣,還是和以前一樣沒大沒小吧。”
謝則安說:“那行,喝完這兩杯你們不能再喝了。”他虎著臉,“楊先生說你們不能再和以前那樣喝酒!”
杜清、杜醒:“……”
兩個老大不小的人又開始沒臉沒皮地撒起潑來。等他們撂下“我杜清(杜醒)要什麼酒沒有”的狠話時,柳慎行灌進嘴裡的酒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