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部分(第2/5 頁)
街前行。走了大概兩三百米,謝則安轉入一個巷口。巷子挺深,謝則安走了好一會兒才走到頭。盡頭是一戶相當普通的人家,在富足的京城顯得非常寒酸。
謝則安敲響了門。
很快地,有人邊問“誰啊”邊開啟門。謝則安說:“老馬啊,是我!”
馬御史使勁開啟門,瞪著笑吟吟的謝則安。
這時屋中傳來一聲詢問:“老馬啊,誰來了?”
馬御史回了一聲:“是三郎。”接著朝謝則安招呼,“站著幹什麼,來了就進來。”
馬御史的妻子雙腳癱瘓,走不了路,家裡都是馬御史在操持,看著粗陋又凌亂。馬御史平時得罪的人多,沒什麼朋友,他這人也不愛交朋友,夫妻倆對坐著說說話又是一天了。
當初馬御史這些人被趙崇昭“最討厭”行列,謝則安肩負起“偵查他們家茅廁方位”的重責,意外發現了馬御史家的情況——那會兒馬御史家比現在更慘。
馬御史絕對不算窮,畢竟官員手中都有酒引鹽引之類的,只是他脾氣直,不怎麼會和人打交道,總是被商戶坑。後來謝則安和張大義打了個招呼,張大義每年都用個好價錢幫馬御史買下了他手裡的鹽酒茶三引,馬御史的日子才好過起來。
馬御史夫妻倆清貧日子過慣了,沒有搬離這邊,只是把平時的吃喝用度好好改善了一番。他倆沒有孩子,置辦家業對他們來說沒什麼意義,這樣過著已經很滿足。
謝則安在京城時偶爾會來看看他們,和馬御史鬥鬥嘴,聊聊天兒。
馬御史早上彈劾過謝則安,竟也不怕尷尬,直接說:“上朝時的事兒你都知道了吧?”
謝則安說:“知道了,論口才你可比不過姚先生啊。”
馬御史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謝則安沒在意,據說馬御史之所以沒有朋友,就是因為他這人太執拗,即使是朋友做錯了,他也會偏袒徇私,該參的繼續參,該罵的繼續罵。像現在,在別人看來馬御史肯定看姚鼎言不順眼,否則不會一個勁追著姚鼎言咬。
事實上馬御史只是在盡御史的職責罷了。官服一脫,馬御史只是個和別人一樣的普通人,他的固執讓他沒有朋友、生活拮据,這些年來他心裡其實也藏著不少苦悶。
謝則安另起了話題,陪馬御史夫妻倆聊到了臨近宵禁才回謝府。
送走謝則安,馬御史轉身替妻子擦拭身體。等忙完了,他也脫衣上…床,和妻子一起躺著。
馬御史妻子說:“你也真是的,三郎難得回來一趟,你竟然參他一本。”
馬御史說:“三郎不會在意的,你看他不是還來看你嗎?”他拍拍妻子手背,“三郎他和別人不一樣。”
“三郎和別人不一樣”,這是許多人給謝則安的評價。謝則安本人卻對此一無所知,他在宵禁前回到家中,剛要解衣入睡,又想起還有許多事沒處理,只好點了燈,披著外套伏案寫信。
時間悄然流逝,二更的鐘鼓響了起來。謝則安有點疲乏,站起來開啟門,走到屋外繞著主屋緩步慢行,疏解心中的愁悶。
正要回房,一個人影出現在拱門處,竟是謝季禹。父子倆毫無形象地坐到欄杆上,看著走廊另一端的月色閒談:“柳三思今晚來了。”
謝則安說:“阿爹你見完老朋友心情不好?”
謝季禹說:“只怕他已不當我是朋友了。”當年謝季禹與柳三思交好,柳家人被流放前,柳三思還把他的心血交給謝季禹。可惜再好的交情,終究抵不過猜疑與憤懣。
柳三思如今很得姚鼎言看重,自覺前途一片光明,上門譏嘲謝季禹貪功冒名、見利忘義了。
很多事謝季禹不是不懂,只是不願被同化。柳三思的改變曾經令謝季禹十分傷懷,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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