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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崇昭火氣正盛,沒有說話。
謝則安皺起眉頭。
趙崇昭坐了起來,對謝則安說:“三郎,你過來。”
聽到這命令般的口吻,謝則安一愣。他想了想,走了過去。剛一走近,趙崇昭已經將他扯到床上,咬牙切齒地俯視著他:“我要把那個耿洵外放!一定要外放,沒得商量!”
謝則安說:“趙崇昭,你別一天到晚胡來。”
趙崇昭說:“我才沒有胡來!你還護著他!他都表現得那麼明顯了,你居然還護著他!”
謝則安說:“你在胡思亂想。”
趙崇昭說:“沒有!他看你的眼神我還看不出來嗎?誰不知道他是御史臺裡最難接近的一個,從來不會和任何人走得太近!現在他不僅記得你的生辰,還特意來給你送禮物!他對你明明有別的心思,你還和他聊得那麼高興!我送你禮物你拐著彎罵我,他送你你就那麼開心!”
趙崇昭的一通數落讓謝則安有點發蒙。
謝則安說:“趙崇昭,你是不是永遠沒有辦法相信我?”
☆、第一九三章
靜寂的寢宮,飄動的帷幔,靜默的兩個人。
謝則安的聲音帶著難掩的疲憊,趙崇昭又何嘗不是。他們才二十歲,卻被推上太高的位置,謝則安走得步步謹慎,趙崇昭走得步步迷茫。趙崇昭想要這麼一個人,能夠陪著他一直走下去。為此他甘願裝聾作啞,不去提起“從前”,即使回想也只想起兩人之間的快活。
可看著謝則安和耿詢相談甚歡,趙崇昭有點心慌。
他想到了以前的事,以前謝則安也是這樣,面上輕描淡寫,心裡卻對晏寧頗為喜歡,不惜狠狠地往他心坎上扎刀都要哄晏寧開心。那段時間裡,他聽到的曲兒是謝則安為晏寧寫的,他吃的新菜式是謝則安為晏寧做的,他耳邊的新詩新詞新故事,甚至他身邊人的議論,說的都是駙馬和公主多恩愛。
謝則安的想法,他從來都看不明白。他絞盡腦汁向謝則安獻寶,謝則安卻只會想辦法勸他別這麼做,哪怕他給的只是那麼一點微不足道的東西。偏偏那個該死的耿洵能知道謝則安想要什麼,能輕鬆拿出讓謝則安滿意的禮物。
他一直在旁邊看著,卻什麼都做不了。就好像當年他看著謝則安和妹妹一樣,他根本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暗度陳倉、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偷偷揹著他兩情相悅……
他在謝則安面前永遠是個瞎子。
有時候是裝瞎,有時候是真瞎。趙崇昭所有的氣勢,在對上謝則安雙眼時都一瀉千里。他把腦袋埋在謝則安頸窩,鼻端是熟悉的氣息,讓他忍不住一口咬下去,咬出一個隱隱約約的紅印。
謝則安吃痛地閃避,對趙崇昭的無奈被放到最大。他嘆息著說:“其實我也不信任你。”
趙崇昭呆了呆。
謝則安雙手抱住趙崇昭:“你可是一國之君,要什麼沒有。我這個人呢,說實話,還真沒什麼好的,本領也不是特別大。你要是實在不相信,可以假裝疏遠我,試著找個人親近親近。到時你就會發現我在朝廷裡寸步難行,而你親近的那個人會變成炙手可熱的大紅人。”
趙崇昭想到那種畫面就有點受不了。謝則安這麼一說他就想起來了,謝則安剛回京時不就是那樣的局面?他親近別人、疏遠謝則安,謝則安處處受制、四面受敵,做什麼都不順手。現在要他再做那樣的事兒,他哪裡捨得!
趙崇昭咬牙說:“我才不會那麼做!”
謝則安說:“所以你要怎麼才能安心?”他望著趙崇昭,“我們已經比誰都親密。你放心地把你的寢宮向我開放,我也放心地把我做的所有事告訴你,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秘密,更沒有任何阻礙。都已經這樣了,你有什麼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