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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則安下了步亂棋,泰然自若地進宮陪趙崇昭玩兒。
趙崇昭百思不得其解:“三郎你到底有什麼打算?”
謝則安說:“沒什麼打算。記不記得秦老說的話?棋局在天下,下起來難上加難。我們兩個人能做做事畢竟有限,所以我們應該培養一批和我們一起下棋的人。”
趙崇昭點點頭。
謝則安說:“他們和我們年紀相仿,等他們成長起來,我們也正當壯年,有這麼一批人在,我們什麼事做不成?”
趙崇昭被謝則安說得熱血沸騰,高興地說:“有三郎你在身邊,哪有做不成的事!”
謝則安說:“人會死,萬物會更迭,只有一樣東西不會死,只要還有人活著,它就可以延續下去。”他淡笑著望向趙崇昭,“思想,我們要傳遞開的是思想。像孔孟的道理,傳承千載都不會斷絕。想要有更多的人加入進來,首先要做的事是開民智。在將來,我們會需要各式各樣的人才,所以不管哪方面有才能的人我們都應該收攬過來。學校那邊做的正是這樣的事,但要想更多人選擇往這些方向發揮他們的才能,首先要讓士林裡輕賤其他行業的風氣扭轉過來。這件事不是一天、一年或者十年能辦成的,只能潛移默化地去改變——這些,都是我們要傳遞的思想之一。無論是對一階層而言還是對一個國家而言,自視過高永遠都是致命的。平等公正對待每一個人、每一個階層,才能把禍患消弭於無形。”
趙崇昭聽得懵懵懂懂。
謝則安說:“比如很多人看到差吏和看到讀書人,態度截然不同。可在學校那邊時他們穿著同樣的‘校服’,操著同樣的官話,坐在食堂裡誰都看不出誰是士子誰是差吏,他們坐在一塊相談甚歡,都從對方身上找到了自己所沒有的閃光點。這就是平等,不是指把財帛或權勢平均分給每一個人,而是指教會自輕者自信,教會自傲者自謙。”
趙崇昭皺起眉頭:“這好像很難。”
謝則安說:“是很難,這一分錢都不用花,但比要花錢的事更難辦。有些東西在很多人的這裡,”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在這裡紮根了幾千年幾百年,很難拔除。可能到幾千年幾百年後,它還是頑固地深紮在很多人的思想裡。”
趙崇昭握緊謝則安的手:“三郎你會不會很辛苦?很辛苦的話就不要做了。”
謝則安說:“沒什麼辛苦不辛苦的,我們可能不會有後代,但小妹他們肯定會有,我希望他們的後代世世代代都能生活在安穩又強大的國家裡。再說了,你也想要開創一個盛世的不是嗎?”他朝趙崇昭微笑起來,“難道你的盛世不分我一份?”
趙崇昭被謝則安笑得心砰砰直跳,不管佔有了謝則安多少回,他總覺得遠遠不夠。他永遠像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謝則安一個眼神一個笑容就能讓他臉紅心跳喉嚨發乾。
趙崇昭說:“分,當然分。”他一把抱緊謝則安,想使勁地把謝則安揉進懷裡,“三郎你想做什麼我都支援你!”
趙崇昭像張白紙,別人在上面寫什麼就是什麼。謝則安不在這幾年,姚鼎言等人最得趙崇昭信任,姚鼎言已經把他洗腦得堅信“非變法不能強國”。
謝則安頓了頓,誇道:“其實你已經很支援。有件事我一直記得很清楚,當初姑姑向父皇要建女學,你非常吃驚——吃驚的原因在於你不知道女孩居然一直不能上學唸書。這說明在你心裡,男女是平等的。事實上不同行業、不同階層的人,生下來也都是最最普通的人,有父母,有兄弟姐妹,人人生而平等。”
趙崇昭沉默片刻,說道:“我做得還不夠好。”他想起謝則安總是能和遇到的人相談甚歡,哪還不明白這些想法在謝則安腦海裡成型已久。他坦白地承認,“三郎你說的很多事我還做不到。”
謝則安笑著親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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