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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洵皺起眉頭,冷笑說:“難道謝少卿要我像你一樣逢迎上意,連炸人茅房這等齷齪事都做得出手?”
傍晚謝則安和趙崇昭“炸茅坑”的事對耿洵的衝擊實在太大了。
想想要是自己真碰上那種事,恐怕會一頭撞死在趙崇昭面前!
耿洵慷慨直言:“勸諫君王是御史臺本分之事,要是想趨利避害,當初我就不會進御史臺!”
謝則安當然知道耿洵的脾氣,要不是知道耿洵是怎麼樣的人,他哪裡會大費周章來和耿洵商談?換了別個為了私怨或“公怨”而把他罵得體無完膚的傢伙,謝則安果斷要真·炸他茅房。
謝則安說:“一滴水解不了旱。”他重新坐下,“所以必須想辦法聚雲成雨。耿御史,若是我把由各地報邸得來的訊息與你們御史臺互通有無,你們能做的事情是不是更多?”
耿洵睜大眼。
報紙是好物。
每期旬報一出,御史臺都會人手一份。也不知謝望博是怎麼運作的,各地的訊息它都能第一時間刊登出來,而且上頭還有朝中大員針對時政的“筆戰”。看完之後,大致能瞭解一旬之內朝中是什麼風向了。
這還只是印出來的,沒印出來的那些呢?誰都不知道旬報那邊掌握著多少東西。
謝則安說:“有些事,光靠少數人是做不成的。”
耿洵說:“謝少卿為什麼要找上我?”
謝則安說:“因為老馬和秦先生都在為你頭疼啊。”
耿洵又呆住了。
謝則安說:“老馬離京時交待了我不少事,其中你是重點關注物件。老馬非常看好你,也非常擔心你。還有秦先生,你與他共事這麼久了,應該瞭解他是怎麼樣的人。為什麼你出面彈劾我和姚先生這兩次,他都不站出來?會叫的狗不咬人,會咬人——”
耿洵瞪著謝則安。
謝則安清咳兩聲,面不改色地換了話頭:“陛下和先帝不一樣,他才是個半大少年,你老拿儀制出來說事,陛下會很厭煩。陛下不喜歡處處受制,在他看來你根本是在無理取鬧。要是姚先生或我做了什麼欺橫霸市的事,你怎麼彈劾都不是問題,陛下一定不會不滿。”
耿洵懷疑地看著他:“你確定?”
這話連謝則安自己都不信。
謝則安說:“好吧,我的意思是,反正都是惹怒陛下,不如在更重要的事情上出頭。”他說了句掏心掏肺的勸告,“死在這種小事上根本毫無意義。”
耿洵眼睛瞪得更大:“死?”
謝則安:“………………”
好像說漏嘴了?
耿洵氣紅了臉:“你是說陛下因為我的兩次諫言想殺我?”
謝則安只能說:“耿御史先彆氣,陛下還在成長中,還小嘛,成長空間大大滴有……”
耿洵臉色轉為青白。
謝則安知道對這麼個滿腔熱血的年輕言官來說,真相非常打擊人。但不下點猛藥,怎麼能把耿洵這樣的有生力量保下來?御史臺的人貶了兩次,堅守的人所剩無幾了!
雖然他也不太喜歡被人指著鼻子或者戳著脊樑大罵,但這樣的罵聲也是朝中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少了它,生活肯定沒現在這麼多姿多彩了……
謝則安說:“耿御史,今天你也看到了,陛下他什麼都敢想,什麼都敢做。我勸你現在多忍耐不是為了讓你保全自身,而是為了朝廷的未來。”他深吸了一口氣,站起來又一次鄭重地朝耿洵一揖:“將來朝廷會更需要你們。”
耿洵聽過許多關於謝則安的事,卻沒見過這個在外人面前溫文又溫和的謝則安這麼正經的一面。
“將來”兩個字重重敲在他心頭。
要不是看出風雨欲來,他怎麼會站出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