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部分(第1/5 頁)
�
謝則安說:“回來了?沒什麼事兒吧?”
戴石說:“沒什麼,就是發現‘蔡陽’和姚清澤他們走得很近,不知會不會弄出什麼事來。”
謝則安說:“姚兄以前挺好一個人。”他垂眼,“明年姚兄要參加科舉,狀元之位恐怕是他的了。沈敬卿是他大舅哥,這傢伙心胸狹隘,當初我已經把他得罪死了,以後我和他們之間恐怕免不了起爭端,你叫人多盯著他們。”
戴石說:“官人放心,我們從來沒放鬆過。”
謝則安看著深秋的夜色,心中不免惆悵。他說道:“山雨欲來風滿樓啊。但願風雨不要來得太快,我們還沒真正做好準備。”
謝則安的期盼終究成了奢望。
十月與十一月交接之際,突然發生了日食。日食這事兒可大可小,在朝堂上這種自然現象往往會被有心人拿來作為攻訐的武器。這一次日食發生,正巧碰上一場大旱,不少糧食在收成前枯死,難民流落到京城請命。兩樁事兒碰在一塊,慌了趙崇昭的心,稱了新黨的意。
日食被視為上天的警示,警示物件肯定是地位高的人,要麼是趙崇昭自己,要麼是身為百官之首的丞相孟元紹。
趙崇昭的選擇簡單粗暴。
在死自己和死孟元紹之間,果斷死孟元紹啊!
孟元紹見大勢已去,無奈地站了出來,主動引罪於己身,請求卸去宰相之職。
下朝後新黨彈冠相慶,彷彿相位已穩穩落入姚鼎言手中。
謝則安中午去了孟家一趟。
孟元紹說:“我還當宰相時賓客滿堂,你從不在其中;我罷相後門可羅雀,你是第一個上門的。謝三郎,你骨子裡的堅持可能會害死你。”
謝則安說:“我哪有堅持什麼。”他笑了笑,“以前上門來的話,您老哪有時間理會我?這會兒上門來才能好好和您說話。”
孟元紹說:“我這次退下來,朝廷的事就不管了,我準備去找老馬喝喝茶下下棋。你在陛下身邊,要多勸著他一點兒。”
孟元紹說的是馬御史,謝則安一直讓人看照著馬御史夫妻。他們雖然遠離京城,日子卻過得挺舒服,馬御史不噴人了,整個人看起來和氣了不少,經常在周圍的縣鄉走走停停,瞭解民生與民情。
一整年跑下來,收穫還真不少。
謝則安說:“老馬他會很高興的。”
孟元紹見謝則安並不勸阻,便知謝則安已做好準備。他嘆了口氣:“我能撐足兩三年已經是意料之外了,陛下他做得比我們想象中要好。我在朝中還有些舊識,你有事可以找他們商量。還有徐延年徐參政,其實也是極有才幹的人,而且門生眾多,你要是能說動他,許多事都能迎刃而解。”
謝則安認真記在心裡。
孟元紹說:“我向陛下推薦了你徐先生為相,不知陛下是不是會考慮。你要是有機會的話可以給陛下進言一二,新黨聲勢浩大,若是沒個人能和他們抗衡,後果不堪設想。”
謝則安一頓,點點頭。
他出了孟府,沒立刻進宮,而是回家吃飯。晚上他值晚班,他把手上的文書看完,走到窗前看著外面由秋轉冬的荒涼景緻,心中思緒萬千。
突然,班房的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了。風從外面灌進來,謝則安收了收衣袖,轉頭看向來人。
趙崇昭說:“三郎你忙完了?”
謝則安說:“陛下算得真準,剛把事情都忙完。”他看向趙崇昭,“陛下有事?”
趙崇昭說:“相位懸空,其他人都彎彎繞繞地在我面前說了許多話,三郎你卻一句話都沒和我說。”他一步步走進,“三郎,你也拿不定主意嗎?”
謝則安說:“陛下心中的兩個人選都是我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