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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帶著些許春寒的屋頂上,謝大郎靜靜地躺在上面,邊看著滿天星辰邊聽著屋內那綿長的呼吸聲。
又過了大半個月,遠在京城的趙崇昭才收到晏寧公主報平安的信。
趙崇昭把信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企圖從那字裡行間中看出另一個人的近況,卻終究無法做到。他早就知道謝則安是個狠心人,果然夠狠啊,連半句話都沒讓人捎回來。
趙崇昭聽暗衛回稟了不少事,謝小妹沒去,謝大郎卻不見了,謝府裡裡外外都沒見著他的蹤影,應該是跟著去了涼州。有時他會痛恨自己的身份,這讓他沒辦法像謝大郎一樣跟著謝則安走。
趙崇昭握緊拳。
明知道不該亂想,明知道他們是兄弟,趙崇昭還是無法釋懷。
趙崇昭心中鬱結,聽人來報說“蔡陽求見”時他微微怔神,一時想不起蔡陽是誰。等他想起來後懨懨地說:“讓他進來。”
蔡東察言觀色功夫一流,一入內便看出趙崇昭心情不佳。蔡東一下子打消了原本遊說趙崇昭出宮玩的算盤,面色沉凝地說:“陛下,蹴鞠社那邊出點問題。”
趙崇昭眉毛一挑,稍微來了點興致:“什麼問題?”
蔡東說:“是這樣的,我挑了不少機靈人來踢球,結果他們太機靈了,有些人開始鑽空子,踢球時故意傷了其他人。”他愁眉苦臉,“若是三郎在就好了,他主意特別多。”
趙崇昭精神一振:“仔細給我說說,我寫信問問他。”
蔡東知道自己賭對了,趙崇昭與謝則安要好得很,謝則安一走,趙崇昭心情肯定不會好。雖然很荒謬,但蔡東在趙崇昭身上嗅到了同類的味道,這位九五之尊心裡潛藏著和他一樣醜陋的慾念,不不不,趙崇昭的慾念更為醜陋,畢竟謝則安可是他的妹夫,親妹妹的丈夫。
皇家人和他有什麼區別?他只扒了遠親的衣服、佔了遠親的身份,趙崇昭還想佔自己妹妹的丈夫呢。
蔡東半真半假地給趙崇昭說起蹴鞠社的難題,給趙崇昭提供一個理由——給謝則安寫信的好理由。
趙崇昭仔細地聽完,對蔡東的觀感好了不少,和顏悅色地說:“回去吧,三郎回信以後我會再讓人找你。”
蔡東再三謝恩才退下。
趙崇昭高興極了,提筆飛快寫完給晏寧公主的回信,才認認真真地攤開一張新信紙,提筆給謝則安寫信。他洋洋灑灑地寫了三大頁,回頭一看,又覺得給妹妹寫的信太薄,說不定會讓妹妹懷疑,又撕掉了第一封信,給妹妹寫了四張信紙。再三檢查沒有問題,趙崇昭才把它們塞進信封,七張信紙終歸還是太厚了,整封信看上去鼓鼓囊囊,特別滑稽。
趙崇昭叫人把信送下去,振奮精神開始處理政務。
趙英不願厚葬,國喪也定得極短,官停百日,軍民一月。國喪一過,事兒也多了起來。要是換了以前趙崇昭肯定叫苦不迭,可謝則安走了,趙崇昭心中鬱郁,表現得特別勤勉,暗道“越忙越好,忙起來就沒時間難過了”。
這種勤勉看在百官眼裡,對趙崇昭的評價又高了一層,原本高高懸起的心終於放下了,開始輪著給趙崇昭找事做,企圖以這種方式怒刷存在感。
這不,趙崇昭沒忙活多久,張大德稟報說:“馬御史在外面求見。”
趙崇昭臉一虎,說:“不見。”這位馬御史是有名的事兒媽,什麼都愛管,什麼都愛參一本,趙崇昭還是太子時可沒少被他參。要不是謝則安勸著,趙崇昭早把他列入“炸茅坑”名單之上。
趙崇昭的不見一傳出去,就聽到外頭撲通一聲,竟是那馬御史跪到地上去了,可憐的膝蓋狠狠撞上石板地,聽著都讓人疼!
張大德猶猶豫豫地進來回稟:“陛下,馬御史說您不見他,他,他就長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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