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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撿猛地一震。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謝暉。
謝暉說:“是我,我回來了。”
梁撿說:“你……”
謝暉說:“梁老哥,對不起。”他嘆息了一聲,“本來臨均讓人去護住嫂子她們,沒想到嫂子沒有走……最後守在城上的人是嫂子,她給我們爭取到很重要的機會,卻沒能堅持到我們趕過去。”
即使隱隱猜出妻子沒能回京的原因,梁撿聽到謝暉的話時還是眼眶一熱。
他仰頭忍住了將要溢位的熱淚,說:“你們記得她葬在哪裡嗎?”
謝暉說:“我當時沒到,臨均肯定記得……”
梁撿的手不由得打了個顫:“臨均也活著?臨均也還活著?”
謝暉把事情簡單地和梁撿說了出來,謝則安和謝大郎仗著自己年紀小,悄無聲息地貓在一邊旁聽。聽到世上竟真有起死回生這種事,謝則安也不由咋舌。
接著他很快想到了晏寧公主。
謝則安想問問謝暉那神醫在哪兒,卻又沒機會插嘴,只能乖乖地聽到最後。
等聽完那位臨均的決定,謝則安睜大了眼。
等等啊——他聽到了什麼?
譚無求!
謝則安忍不住開口問:“真的叫譚無求?”
謝暉看了他一眼。
梁撿問:“你見過了?”
謝則安說:“何止見過!”他把譚無求當上東宮食客的事說了出來。
謝暉苦笑不已。
他緩緩說:“臨均有太多想要做的事,阿蠻那邊他恐怕真的不會再出面相認……”
想到長公主當初有多黏著她的駙馬,梁撿沉默下來。
他也不知是該嘆息還是該惋惜,只能說造化弄人……
他們三人年紀相差很大,卻相交莫逆,謝暉和梁撿比誰都清楚那人的滿腔抱負。本來迎娶公主、當上外戚就非他本意,從鬼門關掙扎著回到人世,不管是不願妻子為難也好、不想再為外戚身份所累也罷,他改名易姓的決心都是無人能動搖的。
謝暉和梁撿對視一眼,沒再說話。
至交好友和長公主擺在一起,他們肯定站在好友這一邊。
梁撿問:“你準備當回謝暉嗎?”
謝暉一頓,搖搖頭說:“暫時還不行。京城已經不是以前的京城,大慶也不是以前的大慶,我需要點時間瞭解一下這一切。再有就是我們這樣‘活過來’實在有點蹊蹺,雖然楊老先生有許多朋友,但要從戰場上把我們救下來恐怕不太容易……楊老先生待臨均如親兒,臨均不會懷疑他的話,我卻覺得裡面肯定有文章。要是貿然出現在人前,不知會出什麼事兒。”
梁撿說:“我會保守這個秘密。”他看了眼謝則安和謝大郎。
謝則安馬上表態:“我一個字都不會往外蹦!”
謝大郎說不了話,只能點點頭表明立場。
梁撿從沉重的情緒中走了出來。
梁撿看著乖乖巧巧站在一邊的謝則安,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笑容:“想不到兜兜轉轉,我們居然成了親家。”
謝暉聞言也一笑,心情輕鬆了不少:“這事確實奇妙,當浮一大白!”
謝則安機靈地讓人去備酒。
很快地,兩老兩少盤腿而坐,每個人面前都倒滿了一大碗酒,豪邁地喝了起來。
等謝老夫人回到院子裡時只見桌上杯盤狼藉,四個人都喝得酩酊大醉,東倒西歪地躺了一地。
幸好他們酒品不差,醉後都還算老實,一個兩個躺著,看起來像是睡著了一樣。
謝季禹聞訊趕來,瞧見謝大郎和謝則安偎在一塊呼呼大睡,頓時樂了:“大郎和三郎感情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