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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衝點頭。
趙英面上沒有別的表情,心裡卻有了幾分慍怒。謝謙曾是他看好的棟樑之才,若非妹妹求嫁,他斷不會讓謝謙當駙馬。沒想到妹妹和謝謙成婚一年後,妹妹就和謝謙形同陌路,全無當初主動求嫁的熱忱。
趙英不是沒問過妹妹到底怎麼回事,妹妹卻閉口不談。
妹妹和謝謙那麼不冷不熱地處著,趙英對謝謙的愛惜之情早變成了種種不滿。妹妹命途多舛,前半生被迫披上戰袍與他一起平亂,好不容易披上嫁衣成親,戰亂又起。她的第一任丈夫是他最看重的軍師,危急之際與他分頭掌兵,結果他凱旋而歸,軍師卻埋骨沙場。
為此兄妹之間雖不至於反目,卻也疏淡了不少。
趙英對這個妹妹一直心懷愧疚。
“他母親大概二十五六歲,”趙英沉吟片刻,抬眼對燕衝說:“謝尚書好像一直沒續絃對吧?”
燕衝心中一凜。
他問:“陛下您說的謝尚書是指潼川謝家的四房那位?”
趙英看了燕衝一眼,沒有否認。
潼川謝家是大慶謝姓之首,像謝若谷這種五代以外的謝家人想入潼川謝家的族籍可不容易。當初謝謙是因為才名冠天下才破的例,其他謝姓人只能在潼川謝家外巴巴地羨慕著。
潼川謝家這位四房卻是個奇葩,他不愛與世家往來,當上工部尚書後甚至直接和匠人混住在一塊,他的第一任妻子是個病弱的世家女,嫁給他沒幾年就氣得一命嗚呼,只給他留下一個兒子。這兒子比他更奇葩,居然是個啞巴!
一個悶葫蘆,一個真啞巴,一門出了這樣兩朵奇葩,已經足以讓許多人望而卻步了。更可怕的是,他家還有個堪比潑婦的老夫人,來說親的人一個不好就會被罵得狗血淋頭,看到他們家大門就發憷!
燕衝常年跟在趙英身邊,聽到趙英的問題後就明白趙英的意思了。他小心地回答:“謝尚書確實沒有續絃。”
趙英說:“這位李氏獨自將兩個孩子拉扯大,實在辛苦。謝尚書家中正好缺個能掌家的人,配在一塊正好。來人,”趙英朝一旁的內侍示意,“拿筆墨來。”
內侍立刻捧上筆墨。
趙英讓內侍把筆墨擺到燕衝跟前:“騰雲,你來擬旨。”
趙英口述的旨意和燕衝料想中差不多,李氏溫婉嫻良,賜婚於潼川謝家謝季禹。
燕衝沉默下來。
燕衝熟知趙英的脾氣,這樣“亂點鴛鴦譜”已經是最仁慈的手段了。若是這件事由別人來說,或者他不提自己和謝則安的交情,趙英說不定會直接讓謝則安母子三人從京城消失。
謝則安腦袋裡的鬼主意再多,也拗不過至高無上的皇權。
李氏能得趙英賜婚、嫁給三品尚書,謝則安和謝小妹能入潼川謝家族籍,已經是許多人求不來的恩寵了。如果謝則安母子三人不知進退,非要把事情鬧開,等待著他們的就是趙英的雷霆之怒。
燕衝說:“陛下仁德!末將會將旨意帶到三郎家。”
趙英說:“去吧,謝尚書那邊我會讓人去傳旨。”
另一邊的謝則安並不知道趙英這份決定他們母子三人未來的旨意正在途中。
他正在被趙崇昭逼問他和晏寧公主之間的往來。
謝則安無奈地笑道:“公主看出我想巴結殿下你,想給我個下馬威來著。她給國舅爺和長孫將軍捎信說張大哥巴巴地把燒春送給殿下和長公主殿下喝,弄得他們都來找張大哥麻煩,我除了回信誇公主聰明還能怎麼著?”
趙崇昭狐疑地看著謝則安:“真的只是這樣?你們這可是那什麼——我想想,那什麼來著?”趙崇昭皺緊眉頭,思索了好一會兒才猛地一拍掌,欣喜地說,“啊,我想起來了,私相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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