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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鵝毛筆在上面書寫。
他的毛筆字基本不能看,硬筆字卻還成,配合著周圍的墨梅瞧上去還算順眼。
謝則安是給晏寧公主抄了首詞。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當然,謝則安沒忘記把原作者署上去,表明自己純粹是個抄寫的人。
謝則安把籤紙也塞進信封,封好口遞給內侍:“辛苦了。”
內侍說:“哪裡辛苦!小的這就回去覆命。”
謝則安親自送內侍出門。
內侍回到宮中時,趙崇昭正和晏寧公主一起用膳。
內侍早上見過晏寧公主好心情的笑容,想討晏寧公主歡心,殷切地稟報:“殿下,謝小官人給你回了信呢!”
晏寧公主臉色一僵。
趙崇昭說:“什麼謝小官人?”他兩眼一亮,“三郎嗎?好哇,寧兒,你居然偷偷和三郎寫信!喂,把信拿來,我先看!”
晏寧公主眉頭一跳,喝道:“不許看!”
趙崇昭嘿嘿一笑:“寧兒,你是不是很喜歡三郎?你不給我看我就告訴父皇去!”
晏寧公主面色一沉,說:“別亂說話!”她拿過信拆開一看,臉色稍緩。
趙崇昭性格咋咋呼呼的,要是謝則安在信裡提到了長公主的事,真不知道會鬧成什麼樣。
晏寧公主把信遞給趙崇昭:“看吧。”
趙崇昭樂滋滋地把信接過去看。
晏寧公主注意到信封裡還夾著一張雪白的籤紙,趁著趙崇昭不注意拿了出來。
等看到籤紙上的那首詞時,她微微一頓,手不由自主地捏緊,在趙崇昭沒看完信前就把它放回了信封裡。
晏寧公主表情如常,心底卻久久無法平靜。她愛梅,因為梅開於凜冬。雖然春來時梅已謝盡,但它至少已有過自己的美麗。
她和它同病相憐。
零落成泥輾作塵,只有香如故。
晏寧公主眉頭少有地舒展開,眼底多了一抹異彩。
她在心裡默唸著一個名字。
謝三郎。
☆、第十六章
趙崇昭沒向趙英告密,趙英卻還是知道了謝則安的存在。
畢竟謝則安在京城搞出的事兒不算小,連他那鮮少露臉的大舅哥都被引過去了。
聽到底下提及燕沖和謝則安也有交情,趙英微微一頓,叫人把燕衝喊了過來。
燕衝是禁軍統領,也是燕家這一代最有出息的子孫,如果他能碰上一場戰事,封侯都不在話下。這樣的將才只能用在一些小事上,趙英是很惋惜的,所以平時對燕衝這個後輩十分關心。
燕衝進來後趙英免了他的行禮,笑著問:“騰雲,坐。”
騰雲是燕老太爺給燕衝取的字,足以看出燕老太爺對他的期望。燕衝沒有忸怩,在趙英所指的席位上盤腿而坐。
趙英說:“聽說你認了個弟弟,和我說說。”
燕衝並不意外,他認真地回道:“陛下是指三郎的話,請容許末將先坦白一件事。”
趙英問:“什麼事?”
燕衝說:“三郎是謝若谷之子。”
趙英目光微變,敲敲桌沿:“說下去。”
燕衝說:“末將一開始也不知道,三郎瞞得很嚴實,一路同行到京城,我和殿下都沒發現這件事。不久前我去找了三郎一次,他才將他的身世告訴我。”他將自己和謝則安的往來據實稟報,當然,“上廁所沒廁紙”之類的隱去沒提,只說自己覺得謝則安這娃兒很特別。
趙英仔細地聽完,開口問:“他是和他母親一起進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