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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是弄巧成拙,劉仁贍既然一心如此,自己自然也用不著急著拆穿他的謠言。一旦劉彥貞信以為真,才是真正好戲的開始。
李榖續道:“我不但要敵方將士以為我們糧草被燒,更要使我軍的將士也信以為真,小胡你傳令下去,從今日開始,每名士兵糧餉減半。一旦我軍軍心浮動,被敵方獲知,就不愁劉彥貞不貪功而來了。”
就在前方將士遙想對峙的同時,無論江寧還是開封,卻都在同一時刻迎來了新的一年。
除夕,即年三十晚上,李煜與李璟、李景遂、李從善等皇室中人祭完祖先之後,又在宮殿一起和和氣氣的吃了一頓團年飯,放關門爆竹。李弘冀因要鎮守潤州,卻是沒有趕得回來。
在特別為皇宮定製的爆竹的燃放聲中,一家人談笑、守歲直至半夜,李煜等人這才各自回府去了。
這一晚的家宴,李煜卻是聽出些許的名堂來。
他開始覺得李璟越來越像李淵,而自己身處的情況也與當年的秦王殿下如出一轍,區別只在於自己現在尚缺少赫赫軍功,此外便是在李弘冀與李從善之間,還多了兩個人,即是皇太弟李景遂和齊王李景達。
因著烈祖李昪兄終弟及的遺言,此二人雖然在李璟面前,百般暗示自己並無覬覦皇儲之心,但對於皇儲,卻也有著很大的威脅。尤其是李景遂,再怎麼說,他現在還是皇太弟,一旦李璟駕崩,那麼按照規制,便該是由他來繼位稱帝。
之所以說李璟像李淵,是指他的矛盾心理以及優柔寡斷的性格。一方面,他既屬意立自己的皇兒為儲君,另一方面,他又不敢違背先帝的遺詔,一旦他無緣無故廢黜了皇太弟,宋齊丘自然就會以先帝之名大做文章,屆時憑宋齊丘在朝中的威望、勢力,不需他宋齊丘親自出面,只要輕輕的說上幾句挑撥的話,表個態,必然又將朝野震動。
更糟的是,李璟似乎對李煜兩次的遇襲已經有些察覺,知道了是誰要處心積慮的陷害李煜,然而他卻一心要庇佑此人。
在家宴上,李璟巧妙的有針對性的對幕後黑手做了告誡,但卻並沒有予以責罰,更加沒有把話挑明。如此姑息、遷就,只怕不但達不到告誡的效果,反而還會更加長了陰謀構陷者的氣焰。
念及此處,李煜不禁心中暗歎:看來想要拔除在背的針芒,只能靠自己了。這是李璟逼著自己走李世民那條老路呀。
馬車中,周憲敏感的察覺到李煜的異樣,關心的道:“夫君,你怎麼了?”
李煜自然不希望周憲知道自己心中的想法,免得愛妻為自己擔心,心中一動,道:“適才我用了下宮中的奚氏墨,忽然想起一事,按說奚氏墨乃萬中無一的墨寶,為何我以前書畫卻不肯用奚氏墨,反而選擇了用普通的墨錠,而且這還是眾所周知的習慣?”
周憲道:“因為重光你曾說過,墨不香而書畫自香,墨不美而書畫自美,這才是書畫的最高境界。一個真正的畫師或者書法名家,憑藉的不該是筆墨紙硯的優劣,而應是更高一層的內蘊、意境,只有脫離了對俗物的追求,才能使你的書畫真正達至大乘的境界。一直以來,重光你都是這樣來要求自己的。”
接著周憲卻忽然玉臉一紅,拉過李煜的手輕輕按在自己的小腹,赧然道:“重光,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說。”
李煜看到周憲臉紅的動人模樣,促狹道:“呀,娥皇該不是動了春心,突發奇想,要和為夫在馬車上歡好一番吧?”
周憲啐道:“我和你說正經事呢。”
李煜故作驚訝道:“難道為夫說的,就不是正經事了?”
周憲佯怒道:“你若再這樣,娥皇便不理你了。”看到李煜連番告饒之後,周憲才緩緩道:“都是快要做父親的人了,你怎麼還能這般沒個正經呢,當心以後教壞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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