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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一個身穿蟒袍,頭戴展翅紗帽的官老爺走出來。
顧三娘也不知這老爺是個甚麼官職,只是既是審理這樣的大案,想來職位也不低,想來他與東方檢相識,坐下來之前,還朝著他這邊望了一眼。
官老爺坐下後,一拍驚堂木,嘴裡喝道:“開堂,帶犯人!”
只聽外頭一聲‘是’,不一時,陸續有衙役押著嫌犯進到公堂,御哥兒一眼看到其中的沈拙,他大聲喊道:“爹爹!”
‘砰——’驚堂木一響,坐在高堂上的官老爺喝斥道:“閒雜人等,不得喧譁!”
顧三娘拉著御哥兒,御哥兒怕給自家親爹招麻煩,只得閉上嘴巴,沈拙經過時側頭看了他們一眼,而後微微頷首,便進了公堂之上。
這起弊案牽扯甚廣,大理寺前前後後審查將近兩個多月,卻因沈拙拒不認罪,那證據又經不得推敲,雖說京裡的人都知道沈拙與蔣丞相斷絕了父子關係,可是畢竟血濃於水,大理寺並不敢做出那等屈打成招的事來,是以這件案子便一直拖到現今,然而安氏一派巴不得立刻將沈拙定罪,大理寺夾在中間,真正是好生為難。
公堂被嫌犯們擠了個滿滿當當,沈拙站在最中間,只待官老爺的驚堂木一拍,先輪番上來幾個自稱是舉子的證人,開口便說自述如何上了這些人的矇騙,顧三娘聽得迷迷糊糊的,也聽不出個所以然來,她扭頭望著沈拙,卻見他滿臉平靜,似乎一絲也不受干擾。
身旁的東方檢對顧三娘說道:“如今審了十幾回,來來去去都是這些說詞,他們定不了沈拙的罪,又無法放他出來,故此就這麼僵持著。”
這句話顧三娘聽懂了,就是說他們奈何不了沈拙,可是總是這麼拖著,終歸不是長久之計,萬一那些歹人又起了甚麼壞心,沈拙豈不危險?想到這裡,顧三娘連忙看著沈拙,他正在回著官老爺的問話,說話時慢條斯理,那上面做的官老爺對他還算客氣,兩人一問一答,自有旁邊的書記官做著筆錄。
審了大半日,眼見又跟先前一樣沒有定論,就聽外面傳來一聲:“安太傅到!”
坐在堂上的大理寺卿先是一怔,隨後連忙走下來,攜著大理寺眾人迎到堂外。
不一時,眾人簇擁著一個年約四十來歲的男子進來了,大理寺卿上前,滿臉堆笑的說道:“不知安大人大駕光臨,下官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安太傅微微有些福態,他滿臉和氣,眼角帶著笑意,對大理寺卿說道:“不必多禮,本官得知案子始終沒有進展,便過來瞧一瞧,到底是哪一個硬骨頭,竟把你堂堂大理寺卿難住了。”
那大理寺卿神情僵硬,連忙向著安太傅稱罪,那安太傅只是笑了笑,而後環顧左右,他的視線先落在沈拙身後,接著很快看向別處。
顧三娘聽到大理寺卿稱呼來人為安太傅,立時便想到那個和蔣家不和的安家,她扭頭一望,果然看到東方檢眼裡的不屑一顧。
東方檢看了顧三娘一眼,輕聲說道:“這人就是安妃的兄長安如海,靠著女人的裙帶,幾年裡就攀到內閣做了太傅,殊不知,當年安父得中進士,還是拜在蔣丞相的門下呢,如今學生反水,當真是諷刺得很。”
顧三娘緊緊盯著安如海,既是安家的人,一看就是來者不善,大概東方檢跟她想得一樣,是以從安如海來了之後,他的眉頭就一直緊皺著。
☆、第79章
安如海的到來使得顧三娘心裡莫名升起一股不安,她望著沈拙,但見他臉色沉靜,神情不起一絲波瀾,好像絲毫不在意這人是蔣家的死對頭一般。
不多時,有人在堂上專設一席給安如海,又有書記官將本次審訊的筆錄拿給他看,那安如海靜靜的看半日,眉頭卻是越皺越緊,相陪的大理寺卿見此情形,不斷的擦試著額頭上冒出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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