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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有點懷疑你到底是不是特種兵,成天都研究些什麼玩意?!”
閒閒地倚靠著車身,厲行以手勢拒絕蕭熠遞過來的煙,仰望著漆黑的天幕,他批評道:“不要以為特種兵都是不苟言笑的!”
沒錯,儘管在現今社會隨著書籍和電視的普及,特種兵已不再神秘。但很多人還是不知道,其實真正優秀的特種兵心裡素質都是極好的。他們一般很開朗,善於自我調節或是透過交流的方式釋放壓力,比如執行任務前一秒他們還會相互調侃笑鬧。總之,特種兵並不如人們印象中的沉默寡言,像是厲行。
“長見識了。”蕭熠也不多作辯駁,他話鋒一轉問道:“殺過人嗎?”
厲行的神色依舊淡然,倪了蕭熠一眼,他反問:“說沒有你信嗎?”
蕭熠又點了支菸:“這道程式啟動錯了。我應該問殺過幾個。”
“殺”,一個過於殘忍和沉重的字眼,厲行本不願提及,然而蕭熠的話卻讓他想起在特種大隊時與戰友並肩作戰的場景。作為一名職業軍人,在領受任務的時候,除了思索如何在無損傷的情況下完成任務外,誰都無法顧及其它。戰場上,殺不了敵人,就要被殺!有了這樣的認知,從前的厲行,執行任務時從不手軟!而那些血淋淋的記憶,受傷後就被他封存了。深呼吸,厲行的話似提醒似別有深意,“沒有誰想殺人,只是身在其位,改變不了那種矛盾。”如同他的真實姓名、家庭背景,在特種大隊服時都屬於國家機密。即便沒有與賀熹分開,很多事情也不能過多的告知是同樣的道理。
不能改變的矛盾?!如同聽懂了厲行話裡暗示的意思,蕭熠眼裡有一閃而逝的光亮,隨即又很快熄滅。思索了片刻,他綿裡藏刀地說:“不是什麼都像你們的感情一樣不容改變。”沉沉嘆了口氣,彷彿要藉由這聲冗長的嘆息釋放內心的壓力,蕭熠前言不搭後語地罵了句:“他媽的人活一世,怎麼就有這麼多無可奈何!”話音未落,手中燃著的煙被他用手直接掐滅。
他究竟想表達什麼?看向他的目光深沉難解,厲行沒有說話。
情緒忽然就被調至無人可觸及的頻道,氣氛莫名地有些沉重。
良久,蕭熠提及了另一個話題,他問出壓抑在心中許久的疑問:“上次你為什麼沒誤會?那麼有信心她沒跟我?”
厲行反應過來蕭熠指的是他在醫院門口看到的一幕,他的目光陡然犀利了幾分:“你怎麼知道我沒誤會?我當時恨不得拆你骨頭!”停頓了下,厲行以平靜卻又暗潮洶湧的語氣警告道,“不過你以後給我注意點,少出現什麼不良舉動!”
蕭熠笑而不語。過了一會他才說:“我和她說考驗你,實際上是想試探她。”認命且無奈地笑了笑,他拉開車門坐進去,“如果你再晚回來一年,她可能就不是今天的她了。”話音消彌,他啟動車子,揚塵而去。
蕭熠就這樣來去一陣風。面上只是和厲行扯了幾句沒有中心思想的閒嗑,可是深究起來,似乎又不是那麼簡單。只是不知道如此含混的表達,聰明如他們,能否瞭然?
目送紅色的跑車消失在夜色裡,厲行依然保持著一種沉靜而思慮的神態。然而,他思索的不僅僅是蕭熠的來去無蹤,還有他意味深長的話。
再晚一年,就是七年。
科學家說,不管多深的傷痛,只需七年,就會全部癒合。無論記憶多深刻的人,也會忘記。因為七年的時間,可以把人身上所有的細胞都更換一遍,一箇舊細胞都沒有。那些曾以為忘不了的傷痛,那些念念不忘的人,到底都是怕時光的碰觸的。
此去經年,或許真的只要七年。
所幸,他沒錯過。
厲行參透了蕭熠此行的目的,他明白他不是衝著賀熹來的。他不禁想,或許蕭熠已經猜到今晚上出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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