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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穩健的腳步聲，果然不出一會兒軍須便走了過來伸手攔住她的手，細君眯了眯眼。

&ldo;這是怎麼了？&rdo;軍須將茶杯的碎片一腳踢開問道。

&ldo;沒什麼，剛剛一個焉耆人想要請我喝茶，見我不答應便一怒之下扔了茶杯走了&rdo;。

&ldo;焉耆人？&rdo;軍須本來在攤開栗子，聽到這裡手中的動作慢了下來，&ldo;他們很少與漢人來往&rdo;。

&ldo;本來我也識不得他，幼年在帝丘見過幾個商人，他們通身都是紅的&rdo;。

&ldo;嗯&rdo;。

軍須這不鹹不淡的回應讓細君有些打鼓，她遮掩道，&ldo;吃了我們就回吧&rdo;。

軍須剝了顆栗子放到嘴裡，&ldo;好，回去歇息一下我們就去西街&rdo;。

&ldo;我是說回烏孫&rdo;，細君看了一眼他。

&ldo;啊？&rdo;軍鬚眉毛一挑，又道，&ldo;不急，咱們逛了廟會明日回去&rdo;。

細君點頭不再說話，一心一意吃起糖炒栗子。

三日後，烏孫藏書處。

細君沿著書架一路路走過，烏孫自己著書並不多，大多是漢朝和周圍地方的書，她瞧了半晌問道， &ldo;常笑，你知道焉鳥嗎？我在昆靡衣裳上見過，我想繡個錦袋給他，想找個樣子臨摹&rdo;。

&ldo;夫人，那是我族聖鳥和圖騰，要在上面的神集上才看得到&rdo;。

&ldo;你去找來我我瞧瞧&rdo;。

細君說著轉身出了門，第二日一本書規規整整的放在她的桌上。

她捧著書走到院子裡，找了一處背光的地方擺著塌倚在上面，旁邊擺了一壺清茶和一盤糕點。

她瞧了眼站在花圃旁專注澆水的常笑，&ldo;能在這兒長起來的花草都不嬌貴，不必日日澆，小心給灌死了&rdo;。

常笑小心翼翼地端著水壺，&ldo;奴婢沒澆別的，就這一小塊&rdo;。

聽她這樣說細君才注意到花圃的右角，是她撒了鮮支種子的地方，便收回目光不再多言。

大概看了一眼書，除了能看到鳥的形態，其餘都是烏孫語，她一概看不懂。

遂放下手中的書拿起另一本，這是她讓玉兒在她們自己的藏書房裡找出來的書。

&ldo;焉鳥乃烏孫和焉耆兩族共有圖騰，此鳥有紅黑兩色，世間傳聞此鳥發源於山東孝義縣漹水一帶&rdo;。

看著看著她躺在榻上，經不住暖意融融的太陽，腦海里想像著這鳥的樣貌，漸漸閉上了眼。

一覺眯到晚風襲來，她覺察到了冷才醒來，最近格外嗜睡，她瞧了眼身上蓋著的錦被，掀開站了起來左右望望，&ldo;常笑，我的書呢？&rdo;

一旁的常笑雙手攏起棉被，&ldo;奴婢給公主收起來了&rdo;。

&ldo;那你拿出來放到我床頭去，我晚上無事閒暇時看看&rdo;。

見常笑低頭不動作，她又&ldo;嗯？&rdo;了一聲，常笑才道，&ldo;昆靡說以後不要看了&rdo;。

&ldo;昆靡來過？&rdo;

&ldo;嗯，見夫人睡著了，給夫人加了棉錦就走了，說晚上過來用膳&rdo;。

細君心裡一時不知作何感想，這事肯定是瞞不過他了，那日在邊境她故意說焉耆人，事後想想就覺得自己太過冒失。

&ldo;那你收好吧，晚上讓廚子準備幾樣長安的特色菜餚，口味重些&rdo;。

&ldo;是，奴婢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