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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真,我——”蔣怡看著嚴真有些漠然的表情,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嚴真看著她,說:“其實說實話,自從上一次見過您一面之後我一直刻意不想讓奶奶見到您。因為畢竟有些事情您不記得,我們還記得。”在這裡她忽然笑了笑,像是在自嘲,“有時候健忘真是一件幸福的事。”
她話中的諷刺如此明顯,蔣怡想當聽不明白都不行,神情不免有些尷尬。
沉默了須臾,蔣怡才遲疑地開口:“嚴真,我想你可能有些誤會,我跟你奶奶還有你父親……”
“請您別提他。”嚴真忽然打斷她的話,不顧蔣怡的驚愕再一次重複,“請您別隨意地提起我的父親。”因為,你實在不夠資格。
蔣怡或許從來沒有料到,不久之前她還認為溫婉柔和的一個人會用如此生硬的態度來跟她說話。
這不是一個談話的好時機,她緩緩地回神,攏了攏耳邊的碎髮,試圖遮掩住漸露的疲態:“那好,那,我先回去了。”
嚴真微微點了點頭,目不斜視地任由她從自己面前走過。
嚴真知道,在這一場角力中她勝利了,不費吹灰之力。
但是嚴真同時也明白,此刻的她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尖酸刻薄。
回到病房的時候奶奶已經醒了過來,小朋友正歪著腦袋坐在床邊逗奶奶笑。奶奶的身體有些虛弱,可還是強打起精神來應付他。
沒一會兒顧淮越走了過去,提溜起小朋友的後衣領子往外走,看見嚴真推門而入,頓住了腳步:“回來了?”
“嗯。”嚴真摸了摸臉,從他手裡接過小朋友,“你們這是去哪兒?”
顧淮越垂眼看著嚴真替兒子整理外套:“我把他交給塗曉,讓她帶著珈銘回家睡一晚上。”
一是因為在醫院裡怕小朋友睡不好,二是因為突發事情太多,怕影響到他。
嚴真自然明白他的顧慮,替小朋友整好衣服後親了親他氣鼓鼓的臉頰:“珈銘聽話,沒生病的人是不能總是待在醫院的,等明天還讓塗阿姨把你帶過來。”
小朋友不樂意:“那你也生病了?不也總是在醫院待著嘛。”
嚴真一時啞然。
顧淮越彈了彈他的腦門:“顧珈銘,服從命令。”
小朋友撅撅嘴,不情不願地跟著顧淮越走了。
嚴真看著兩人的背影,淡淡地扯出一個笑。
身後忽然傳來奶奶一道輕微的咳嗽聲,嚴真回過神來,快步向病床邊走去。
“奶奶,您醒了?”
奶奶點了點頭:“睡不沉。人老了還是少睡的好,睡多了就不妙了。”
嚴真笑了笑,還是替她掖了掖被角。奶奶看著她做這一切,最後緩緩伸出手來,握住了她的。
“她走了?”
“嗯。”嚴真努力裝作若無其事,“您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咱們就在醫院,叫醫生也方便。”
奶奶微微搖了搖頭,看著窗外漸漸壓下來的暮色:“這一趟我是真不該來,給你們帶來了麻煩不說,還看見了不想見的人。”
“奶奶。”嚴真握住她的手,“您別這麼說,我和淮越都很想您和珈銘。你們來了我們高興。至於其他的事情,是預料之外的,您別往心裡去。”
“我知道。”奶奶反過來拍拍她的手,“只是,蔣怡她……”
“我也知道!”嚴真適時地截過奶奶的話頭,不讓她多說,“我都明白。”
“你都知道?”奶奶從沒跟她說過這些,此刻聽她這麼一說,自然是有些驚訝的,強撐起上半身問,“你,你怎麼知道的?”
嚴真失笑地看著她:“奶奶您先彆著急,先躺好。”
而奶奶卻不肯,只是著急地抓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