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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有何事?喔,當然是為了殺我。”
“才不是!”吳月娘趕緊撇清,似乎忘了才親口說過自己是來殺人的。她頭又一仰,倨傲的神情中滿溢著滿滿的悲哀和恐懼,“其實奴家是來要回相公的東西的。”
蘇蘇一愣。
“你死了,西門家的那些財物就回到相公手上了。”
為什麼這女人就這麼笨呢?蘇蘇只得解釋說道,“我若死了,東西就歸縣太爺了。你就沒看見那日那群差役恨不能將西門家的每一塊木板都拆了?若不是那早傳得沸沸揚揚還變了色調的山林野猴的故事……我可沒本事對付縣太爺!”
吳月娘一下哭了出來。
沒料到這樣就哭了,蘇蘇有些愕然。她本想勸勸,但又做了罷。能哭出來終究還是好的,哭夠了,或許就不會再哭了。
望著搖曳的燭花,聽著嗚嗚咽咽的哭聲,她忽然想到八歲那年的生日,對蘇蘇來說,八歲的生日是值得終身銘記的生日,因為只有那一年,老媽西門總鳳參加了她的生日會,還送給她了一件生日禮物。雖然送八歲女孩霍金《時間簡史》的英文版實在不是一個正常母親會幹的事情……
但只有那一年,蘇蘇覺得自己是媽媽的女兒。
後來漸漸長大,蘇蘇也明白了西門總鳳的不易,童年時對母親的思念和少年時對母親的仇恨也隨之慢慢淡化。
或許西門總鳳永遠做不了一個合格的母親,但她一定是物理領域最偉大的女性之一。
斜眼看看還在啜泣的吳月娘,蘇蘇這一刻很思念老媽西門總鳳。
她腦中蹦出一個念頭:如果是自家老媽撞見吳月娘這件事,她又會如何處理呢?是將對手塞進時間機器送侏羅紀去還是將對手塞進時間機器送白堊紀去呢?
“相公……”吳月娘一聲長長的嗚咽。
早已開始神遊太空的蘇蘇轉過神來,以山林野猴的威勢招呼吳月娘坐下,她輕聲問道,“你嫁給他幾年了?”
“十年,奴家十五歲那年嫁的。那時奴家同相公住在京城。”
十年……
十年守在同一個人身畔。
對現在的蘇蘇來說,十年實在是漫長到可怕。
“奴家只希望……”
“別總說‘奴家’啊……你用不著對我這麼見外……”蘇蘇打斷吳月娘。
“可這是你的家!”
蘇蘇被噎著了。沒想到吳月娘這個看似嬌弱不堪,連刺殺都馬馬虎虎的女人也有著自己的驕傲。說來,也正是因為這種驕傲,她才會壯著膽子來殺她。
“你到底看上西門慶那笨蛋哪點啊……”問完問題,蘇蘇忽然覺得自己真沒資格這樣問。
吳月娘卻不假思索地給出了答案:“相公長得很好看啊!還有,爹說了,奴家要成為相公的娘子,爹說了,做女兒的怎麼能反抗?而且……”說著說著,她眼眉間竟然出現了一絲羞怯,“奴家以前的姐妹中不少人的相公不但納妾還會打她們,但是,奴家的相公卻從來不會做那樣的事情,他溫柔,強壯,體貼。除了……”說著她竟然趴在蘇蘇膝蓋上輕聲啜泣起來。
蘇蘇明白她言語間的意思。
西門慶對女人很溫柔,很好。卻見一個愛一個。世人謂之花心。
而女人們習慣享受他的溫柔,相信她們的大官人是世上最偉岸的男子。她們卻不知道,那個年少入獄,而後獨身闖蕩京城的人也希冀著溫柔,希冀著能讓他安心的保護和堅守——
他需要的不僅僅是在床榻上顛】鸞倒鳳的柔情。
接下來很長很長的時間,吳月娘都在絮絮叨叨,說這些年自己是如何獨守空房,如何被那些不知道從哪裡買來的小妖精欺壓,西門慶成日在外胡來,她得多難才能撐起這個家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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