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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別太莽撞。你運勢不強,印堂發黑,火氣太旺,怕是有血光之災啊!”
灰衣客滿頭亂髮,鬍子拉碴,形容髒汙不堪,這嘴上還沒把門的,小二聽他咒自己,一時更怒,抄起袖子就往他這邊衝。灰衣客對此視而不見,只是嘆氣,喃喃道:“我說的是大實話,你自己不聽,可別怪我。”小二要來趕他,他卻一動 不動,端坐原地,慢吞吞仰頭喝一口酒,自顧自地讚了一聲:“好酒!”
話音剛落,卻聽“砰”的一聲,氣勢洶洶的店小二還沒夠著他,腳下一滑,竟是直接摔了個大馬趴,磕得頭破血流。灰衣客一臉遺憾:“小哥,我和你說過了,火氣別太大,你怎麼不信呢?”
小二又驚又怒,雙眼噴火,咬牙道:“你使了什麼妖法?”
灰衣客嘖了一聲:“這話可說得不對,我可丁點沒碰你,你自己火氣太大,犯了血光之災,還不思化解,反倒怪起我來了?”
他這話說得輕飄飄好不愜意,卻如同在小二的滿腔怒火上澆了一把油,小二猛地站起身來,一刻不停向他撲了過來,灰衣客無奈搖頭,連連嘆氣:“難得我好心提點你,你怎麼就不聽勸呢?你命裡屬火,本來火氣就重,易怒暴躁,這下火上加火,豈不是要燒起來?不妙,不妙!”
他一面晃著手裡酒罈,一面連說了兩個不妙,也不見他動作,只見那爬起來的小二腳下一軟,竟然再次踉蹌,幾乎再次摔倒,幸虧他身後一人扶了他一把,才免了這禍事。
這事發生一次是偶然,發生兩次就是邪門兒了,小二縱然邪火衝腦,這時也有點後怕,失了方才氣焰,回頭看那扶了他一把的人,想要道謝,不料一瞥之下大驚失色,結結巴巴道:“顧……顧爺!”
他身後的人一身錦袍,模樣斯文,然而通身矜貴之氣,正是袁承海。袁承海長身而立,對店小二的反應毫不驚訝,淡淡道:“我看這兒也夠熱鬧了,這事打住吧。”
他這話說得輕飄飄的,不料店小二聽在耳中竟是誠惶誠恐地點頭,“是,小的明白,小的這就走。小的衝撞了顧爺實在有眼無珠。”
店小二全沒了囂張氣焰,點頭哈腰地這麼退走了,那模樣,倒像是老鼠見了貓,連爪子都不敢露。灰衣客將這一幕看在眼中,失笑道:“這位爺好大的威風。”
袁承海衝他淡淡一拱手,“在下顧惜生,不知這位先生是路過此地還是等人?”
灰衣客嘖了一聲,“我當你是個明白人,怎麼跟那店小二一樣糊塗。”他一指身前酒罈,“我坐在這兒,可不是來喝酒的麼?”
袁承海一瞥地上酒罈,笑道:“此地喝酒,未免有失風雅。先生不如隨我入樓,小酌一杯?”
灰衣客稀奇地看他一眼,“顧爺好大的手筆!”他上下打量袁承海,“不過我有一件事看不太明白,還請賜教。”
“何事?”袁承海挑眉。
灰衣客笑道:“大爺你說你姓顧,但我怎麼看都不覺得你像是姓顧的。我覺得啊……你長得像是姓袁的。”
袁承海眸光一閃,笑了:“原來這位先生不止是來喝酒的,還是來等人的。”他淡淡道:“既然如此,就更沒有在外面吹冷風的道理了。我做東,請先生入樓暢飲一番,上好的瓊玉京,可還入得先生的眼?”
灰衣客將身邊的酒罈往地上一砸,起身活動了活動筋骨,走到袁承海身邊:“既然這位爺如此盛情相邀,我就卻之不恭了。”他身材與袁承海相仿,體態修長,並不壯實,然而一身灰衣,滿臉鬍鬚,邋遢落魄,路人看了都是避之不及。袁承海見狀,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頭,面上卻丁點不露顏色,笑道:“請。”
這二人一矜貴,一落拓,就這麼走進了號稱往來皆貴人的得意樓,堪稱奇觀。更奇的是得意樓先前都容不了灰衣客在得意樓門前坐那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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