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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心弘法,也不去管他。
聽張小敬的描述,這普遮長老是唯一符合條件的人。
他年過六十,寺裡特意給他撥了一處二樓偏角的獨屋。伊斯叫了一個管宅子的景僧,一起拾級而上。他走到門口敲了敲門,喚了聲&ldo;普遮長老&rdo;,沒人回應。伊斯手一推,門是虛掩的,&ldo;吱呀&rdo;一聲居然開了。
這小廳裡的陳設,與其他教士並無二致。窗下擺有一尊鎏金十字架,兩側各擱著一口拱頂方巾箱,地上鋪著一層厚厚的駱駝毛氈毯。
伊斯一眼注意到,那氈毯正中翻倒著一把摩羯執壺,壺口流出赤紅色的葡萄酒來,將毯子浸濕了好大一片。他立刻警惕起來,先把袍角提起,掖在腰帶裡,然後腳步放緩,朝寢間走去。
伊斯一踏進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普遮長老瞪圓的雙眼,表情驚駭莫名。他頭擱在門檻上,仰面倒在地上,胸口還插著一把利刃,血肉模糊。長老的手臂還在微微顫抖,不知是一息尚存,還是死後怨念未了。
伊斯大吃一驚,這……這不是個極度危險的賊人嗎?怎麼反被人殺了?
身後那個景僧跟過來,看到這血腥一幕,&ldo;媽呀&rdo;一聲,癱坐在地上。伊斯眼珠一轉,沒有急著俯身去檢查,也沒忙著進屋,而是急速掃視了屋子一圈。
就這麼安靜了幾個彈指,他突然抄起手邊一個銅燭臺,狠狠砸向屋角。
屋角那裡擺放著兩扇竹製小屏風,平日用來遮擋溺桶。它本身很輕薄,被沉重的銅燭臺一砸,&ldo;嘩啦&rdo;一聲,應聲倒地,從後頭跳出一個蒙面的漢子來。
&ldo;這點毫末伎倆,還想逃過我伊斯的雙眼?&rdo;伊斯半是興奮、半是壯膽地喝道。
這裡的窗戶方向是正北,又是二樓,正好對著御道的光彩燈影。伊斯剛才就注意到了,燈光照射進屋角,兩扇竹屏風的影子之間應有一道光隙,可有那麼一瞬間,兩扇影子卻連在了一起‐‐這說明屏風後藏著人。
想必是這兇手殺人之後,還沒來得及離開,就聽見敲門,他只能暫時藏在屏風後頭,沒想到被伊斯直接給喝破了。
既然暴露,蒙面漢子也不廢話,抄刀向伊斯撲過來。伊斯略帶驚慌地後退,可已經來不及了。他腦子裡飛快地閃過一個念頭:剛才應該佯裝無事,退下報官。
可是後悔已經晚了,蒙面漢子的刀鋒迅猛逼近。伊斯不顧體面,整個人一下子趴在地上,勉強躲過這一刀。還沒等那漢子收刀再刺,他用手抄起床榻邊的一個暖腳鈞爐,劈頭蓋臉潑過去。
這暖腳鈞爐是個鐵撮子樣式,內盛炭火,用來夜裡取暖。伊斯拿起鈞爐,往外一送,鈞爐裡大概曾經燒過什麼東西,細碎的灰末被甩出來,斗室之內登時煙霧瀰漫。伊斯趁這個機會爬了幾步,脫離蒙面漢子的攻擊範圍,起身把鈞爐握在手裡。
他忽然聽到一聲慘叫,竟是那跟隨而來的管宅景僧發出來的。不用說,蒙面漢子一擊伊斯不中,直接把身後那景僧給殺了。
伊斯大怒。這些傢伙闖入景寺,還連殺兩位僧人,這簡直是對執事最大的侮辱。他把鈞爐裡最後一點炭灰拼命往外撒去,然後跳到了床榻上。
長老級別的僧人,榻邊必然會掛著一根手杖。木料用的是苫國的無花果樹,那裡是景尊興起之地,持之以不忘根本。蒙面漢子兵器犀利,但伊斯對屋子裡的陳設更加熟悉。
伊斯從牆上取下手杖,心中稍定。他不需要贏,只要堅持多一點時間,自然有護寺景僧趕到。他倚仗著手杖的長度優勢,把蒙面漢子壓制在屋子一角。
那蒙面漢子很快意識到對方在拖時間,於是沒再過多糾纏,一轉身,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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