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第2/3 頁)

小敬進行調查‐‐當然，也存了監視的心思。

&ldo;張都尉，您是要去哪裡？&rdo;姚汝能忍不住開口問道。張小敬的腳程太快，周圍人又多，必須竭盡全力才能跟上。

張小敬腳下不停：&ldo;柔嘉玉真坊。&rdo;

這柔嘉玉真坊的名字，姚汝能倒聽過，乃是個專供女子面藥口脂的鋪子。鋪子裡都是大食販來的秘製養容藥膏，效果奇佳，在長安城的貴婦圈相當有名，店主是西市數得著的豪商。

姚汝能忽然超前一步攔住他：&ldo;請您解釋一下去這裡的目的。&rdo;張小敬眉頭一皺：&ldo;都什麼時辰了，你還在這裡囉唆！&rdo;姚汝能一本正經地說道：&ldo;您現在身份特殊，行事須得先說明緣由，也好讓李司丞放心。&rdo;

&ldo;我若不說明呢？&rdo;

姚汝能一握腰間刀柄：&ldo;我隨時可以抓您回去。&rdo;他話音剛落，張小敬五指伸過來，一下抓住刀鍔，輕輕一掰，那佩刀便要離身。姚汝能急忙側身去搶，不防張小敬腳下一鉤，他登時撲倒在塵土裡。

張小敬俯視著他，冷冷道：&ldo;我若真想跑，你現在已經死了幾次了。&rdo;

說完他轉身離開，姚汝能狼狽地從土地上爬起來，顧不得拍掉身上的土，連聲喊道：&ldo;喂，張都尉，你這麼幹，我可是要上報的！&rdo;

張小敬理都沒理他，徑直朝前走去，姚汝能只得氣急敗壞地跟了上去。

玉真坊在西市東南二街口的北側曲巷內，需要拐一個彎，恰好可以擋住外街的喧囂和視線。

一入坊內，迎面是三面椒香泥牆，上頭分列九排長架，架板都用粉綾包裹，上頭擺著大大小小的琉璃瓶與瓷器。此時只有十幾個身披各色帔帛的女子，她們不時低聲垂頭交談，露出雪白的脖頸。伽香的味道輕柔地瀰漫四周，令人沉醉。

夥計一見進門的居然是個男人，呆愣了一下。張小敬把腰牌一晃，沉聲道：&ldo;靖安司辦事，帶我去見店主。&rdo;夥計還要講話，張小敬獨眼一眯，朝那些女子掃去。夥計不敢驚擾顧客，只得說去通稟掌櫃，張小敬卻一把拽住他胳膊，徑直向坊後走去：&ldo;軍情要事不容耽擱，我隨你去！&rdo;夥計還要掙扎，被他用刀柄一磕腰眼，登時不敢動了。

就這樣，張小敬拽著兩股戰戰的夥計，大剌剌地朝後面走去。姚汝能緊隨其後，他對這個做法倒是無異議。時間緊急，哪能容他慢吞吞地來回通稟。

坊後是一個開間大院，一個胡人胖子正斜靠在鉤紋團花的波斯氈毯上，左手拿著高足杯，肘下支著隱囊，屈左腿而坐。旁邊一個黑靴小侍捧壺而立。中庭一個美貌歌姬正圍著一棵梅樹唱著《春鶯囀》，且歌且舞。

張小敬他們一闖進來，歌舞登時進行不下去了。兩名護衛走過去想要阻止，店主卻皺了皺眉頭，揮手讓他們退開：&ldo;閣下是……？&rdo;

&ldo;靖安司都尉，張小敬。&rdo;張小敬放開夥計，亮出腰牌，然後示意姚汝能把院門關上。

&ldo;哦……可是萬年縣的張閻羅？&rdo;店主在長安待了許多年，稍微有點名氣的人，他都有耳聞。萬年張一眼，號稱五尊閻羅‐‐狠毒辣拗絕，乃是鎮壓東邊混混們的一尊殺神。不過……聽說他早幾個月犯事被抓，判了絞刑，怎麼這會兒又出獄了？

張小敬面無表情地一拱手：&ldo;有幾個問題，要請教尊駕。&rdo;

店主伸出右手食指，慢條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