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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使用大量石脂，一夜焚盡長安完全有可能。突厥人口中的闕勒霍多，很可能說的就是它。

&ldo;這麼危險的東西，城門衛的人怎麼能隨意放入？&rdo;姚汝能大叫。

張小敬道：&ldo;石脂只在酒泉、玉門、延州等地有產，只有當地人和駐軍瞭解一些。關中百姓‐‐比如你‐‐恐怕連名字都沒聽過。何況突厥人運進這些東西時，玩了一個花招……&rdo;他的指頭指向了&ldo;墨料&rdo;二字。

&ldo;墨料？&rdo;姚汝能不解。

&ldo;石脂燃燒起來，黑煙極濃。所以延州那邊，通常會用它的煙苔來制墨，所產的延墨頗有名氣。&rdo;

姚汝能熟於案牘，立刻聽明白了。石脂可以燃燒，亦可以制墨，所以狼衛進城報關時，故意把它報成&ldo;墨料&rdo;。而按照長安的規矩，原料和成品同歸為一類來入檔。於是這些石脂的入關記錄，便堂而皇之地被歸入墨類。

靖安司拼命在追查油類和其他可燃物，可誰也想不到去檢視墨類‐‐墨那玩意又點不著！

突厥人巧妙地利用這一個思維盲點，瞞天過海。即使有心人想查，也很難從報關記錄中覺察其中貓膩。

&ldo;這些傢伙，可真是太狡猾了，這種陰險的招數都想得出來。&rdo;姚汝能憤憤地感嘆道。張小敬聽到這感慨，眉頭一皺，隱隱有種不協調的感覺。他做了多年的不良帥，對矛盾的直覺一向很靈。

不過眼下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到狼衛們的落腳地點。

&ldo;如您描述的那樣，石脂應該是黑色的黏脂，如果灑落在地上，應該會很醒目吧？找找附近路上的灑落痕跡？&rdo;姚汝能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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