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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意,只是沒有公開化。他在暗處,一直盯著靖安司的錯漏,好以此攻訐東宮,是太子在朝堂最危險的敵人。
從右驍衛出動到張小敬被捕,只有短短的間隙。敵人能瞬間抓住破綻,一口咬準七寸,這驚人的眼光和執行力,絕非右驍衛那些軍漢能琢磨出來,必然有一位老手在後頭支招。能這麼幹且有能力這麼幹的,只有右相。
順著這個思路一琢磨,整個動機陡然變得清晰。
倘若張小敬落到李林甫的手裡,光是他的身份,就夠做出好大一篇文章來:你為什麼堅持要任用一個死囚犯?你憑什麼認為他值得信任?狼衛都殺到皇城邊上了,是他辦事不力還是有心放縱?如果啟用另外一位忠君的幹員,這些騷亂是不是可以避免?沒有十成把握,你竟然冒險,你有沒有把聖上的安危當回事?
李泌在腦海里想像著李林甫各種質疑的嘴臉,不由得&ldo;嘿&rdo;了一聲。正如李亨此前在淨土院提醒的那樣,賀知章是遮擋風雨的亭頂,他這一去,明槍暗箭立刻就撲了上來。
這次突厥狼衛事件,結局很曖昧:說成功也算成功,兇徒被全數擊斃;說失敗也算失敗,這些糙原蠻子一度逼近皇城,驚擾御座,靖安司未能防患於未然,也是失職。
換句話說,靖安司究竟是&ldo;擎天保駕&rdo;還是&ldo;翫忽職守&rdo;,全看朝堂上哪邊的實力比較大。張小敬在右相手裡,東宮可就被動了。
難怪李相出手這麼迅速。
姚汝能、徐賓站在原地,大氣不敢出。他們雖不如李泌看得透徹,但光看上司的臉色,就知道這事有多麻煩。
李泌簡單地解釋了一下,徐賓臉色一黯,垂下頭去。姚汝能惱怒地咬咬嘴唇,他不明白,這件事情怎麼會這麼複雜?只因為官員之間的互相傾軋,就可以把一個拯救了長安的英雄任意抓捕?這可不是什麼盛世氣象!
&ldo;你來長安還太短。這樣的事……哎哎。&rdo;徐賓搖搖頭。姚汝能卻看向李泌,大聲道:&ldo;李司丞,我們不能放棄張都尉,這不對!&rdo;
李泌示意他少安毋躁,右手習慣性地想要抓住什麼東西,卻發現抓了個空。檀棋把拂塵從旁邊取來,放在他手裡。李泌拂塵一握,沉聲道:&ldo;我們不會放棄張小敬‐‐突厥人的事情,可還沒完呢!&rdo;
三人聞言俱是一怔,狼衛不是已經全死了嗎?
徐賓以為李泌指的是王韞秀的調查進展,連忙轉身捧起一卷報告:&ldo;旅賁軍此時正在對懷遠坊的龍波住所、修政坊空宅、昌明坊貨棧等地進行……哎哎……徹底搜尋,但目前還沒有發現任何王韞秀的蹤跡。&rdo;
可是李泌卻搖搖頭:&ldo;我說的不是王韞秀,是突厥人的事。&rdo;
徐賓奇道:&ldo;那個?司丞還有什麼顧慮?&rdo;李泌看了他一眼:&ldo;徐主事記憶不差,可記得蘇記車馬行進城時,冒充墨料報關的延州石脂是多少桶?&rdo;
這些數字徐賓熟諳於心,脫口而出:&ldo;三百桶,分裝在三十輛大板車。&rdo;
&ldo;三百桶石脂,便是三百桶猛火雷。剛才那三輛馬車,一共只裝了十五桶‐‐換句話說,還有二百八十五桶和二十七輛板車下落不明。&rdo;
李泌淡淡提醒了一句,周圍的人都是悚然一驚。
對啊,狼衛帶去的,僅僅只是一小部分。僅僅只是那五桶的威力,已經把西市攪得天翻地覆,還有二百多桶不知去向,這長安城,天哪…&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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