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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婦人說:“你們家的小難子不得了了,這麼小就學會了偷!你看他把我們家小琴的玩具鴨子偷了。”說著,他揚起了拿玩具鴨子的右手,繼續說:“這樣下去可不行!”
老婦人二話不說,“啪”得一巴掌打到了難子的額頭上。難子疼得哇地一聲吐出嘴裡吃進的東西,隨後大哭起來。中年男人見此情景才滿足地走了。老婦人便牽著難子的手往回拽,很快他們就消失在夜色中。
朱雨深愣在那裡半天沒有動彈,他彷彿看見了二十年前的自己,淚水再一次沒出息地湧出了他的眼眶。
朱雨深今日所見,印證了這之前沈夫人跟他說起肖蓉以及她的外甥時,他所想到的。令他不敢想象的是,時間過了二十年,社會的文明程度卻似乎沒有進步,人與人之間還是顯得異常地冷漠。
難子還是跟他自己小時候一樣,處於絕對的弱勢地位。自尊被人肆意地踐踏,眾人都要來踩他一腳,而幾乎沒人去往上托起他。對於他的那些旁系親屬來說,也表現出了對難子的冷漠。就如難子的伯伯一家,外婆,可能還包括肖蓉,他們只把心用在自己的直系親屬身上,只要不把難子餓死就已經是他的大幸了。
或許難子剛在他母親的肚子裡形成胚胎時,他的此生就被綁上了悲劇的命運。他的父親是個敗家子,他的母親愛慕虛榮加自私,他們即使沒遭變故,將來也給不了難子什麼像樣的生活。或許他們夫妻致所以把他生下來,只是為了他們自己老了,喪失勞動能力了,或是生病了,有個指望而已。
難子就是揹負著這種使命來到這個世界的,再遭受家庭的變故,讓他的此生一片暗淡,未來或許還要承擔莫大的義務。他的旁系親屬們無形中都已把他當作了一個累贅,他們各自都有自己的事。其實,供他這樣一個半盲流形的人吃穿並不要他們付出多少,但是他們不願這麼做,或不甘心這麼做。
如果他們為了幼小的難子做了什麼,也是希望他將來以巨大的恩惠來回報。眾人想他都這樣了,將來還能有什麼起色呢?人總是看不到未來的事。所以不管有沒有給過難子恩惠的人,都可以歧視他,奚落他沒有將來。進而說出諸如“給難子東西吃,還不如給狗吃;狗吃過還會向施予者搖搖尾巴,給難子這樣的人吃就是白吃了”等話語。
朱雨深想到這裡時,心裡憂傷極了。不知不覺中他已走到赤水河的邊上,他在河邊的石板上坐了下來。(未完待續。。)
正文 第117章
117
看著面前河的兩邊昏暗的燈火倒映在水中,聽著腳底下汩汩的流水聲,朱雨深的思續肆意地滋蔓著。
他想起了以前聽說過的一件事。說本省南邊山裡邊很多成年男子因為交通閉塞,加上窮,三四十歲了,還娶不到老婆。有一個四十多歲叫愣子的人,父母已經離世,剩下他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山裡過日子。他的身體還算結實,但人很木納。正好他們鎮上開豆腐作坊的李光頭需要一個磨豆子的人。因為是凌晨起來幹活,很苦,他們夫妻倆又很小氣,開的工資少,結果沒人肯給他們幹此活。
後來經李光頭老婆在山裡的親戚介紹,愣子來到了他們家幹起了此事。李光頭夫婦見他木納好欺侮,每個月只給他開一百塊錢的工資,就把愣子留下來幹此活。以前的工人給五百塊都不幹,都跑掉了。
愣子一年四季幹活時都汗如雨下,住的是老闆家的狗窩,吃的是老闆一家人吃剩的飯菜攪和在一起的東西。但就他的那一點工資,都有親戚上門來找李光頭預支。
親戚們跟李光頭說,以前給愣子父母辦喪事,是他們湊錢弄的。現在愣子能掙錢了,就得還給他們。他們反覆上門討要,李光頭怕煩,跟愣子簡單說了聲,就把他幹了半年的工資都給來者了。
後來又不斷有別人來要錢。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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