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頁(第1/3 頁)

&ldo;這是我晨起準備的，原來做個糕如此費勁兒，差點要來不及帶出來。&rdo;宇文玨語帶懷念道：&ldo;那時第一次正式相約出遊，你也是做了好些糕點來，我還記得那糕的味。&rdo;

他這一說，勾起如玉的記憶。&ldo;可惜賣相頗好，並不如何好吃。為難你一邊忍耐著吃一邊搜腸刮肚地恭維了。想來相爺總是能面不改色地說著違心的話。&rdo;那時她情竇初開，想討喜歡的人歡喜，特意找來酒樓大廚指點，出遊前一日忙到大半夜，清晨又爬起來繼續忙活，等蒸出滿意的糕時已經快到了約好的時間，來不及梳出滿意的妝容，在馬車上都要急掉淚了，把晚畫給嚇得。

&ldo;那是肺腑之言。喜歡的人親手準備的，都是人間美味。&rdo;宇文玨道：&ldo;用看看吧。&rdo;

他們繞了大半個鏡湖，早膳早消食得差不多了，如玉此時確有幾分餓，便挨個捻了一個起來嘗，那味兒竟還不賴。比她初次做的差強人意的那些好上不少。

宇文玨靜靜地看她吃，嘴上噙著一抹笑，彷佛看人冷臉看得很愉快似的。

如玉吃完，兩人又在草地上坐了許久，直到日光從頭頂直直灑落，影子完全縮到了腳下，宇文玨這才收拾著起身。

&ldo;這麼碰巧，居然午時了。&rdo;他揚著一張笑臉：&ldo;雖然今日並非三生湖，不過許個願也沒差罷。&rdo;他從籃裡摸出個小蓮花糕。

哪兒碰巧了，他們枯坐了那許久，分明是特意等到午時的。

如玉看著他低頭虔誠不知許了什麼願，而後將蓮花糕拋入了湖中。

&ldo;我一直都想同你來這兒再許一次願。&rdo;宇文玨笑笑。&ldo;我曾經在這兒，這個位置上，兩次看見你與蘇珩在對面。&rdo;

如玉不語。

出了鏡湖，宇文玨又拐入了戲棚子。

&ldo;如玉，我也一直都很想和你一塊聽聽戲。&rdo;他又笑：&ldo;戲棚子正午才開，午後才唱戲，下午便歇了。當年我又剛升為戶部侍郎，整日忙得陀螺打轉，旬假也總是脫不開身，你屢次邀我看戲我都失約，還為此起了口角呢。之後的幾十年回想起來，一直都很遺憾。&rdo;

那時她無法理解他為何連一個下午都抽不開來，他也不解她為何無法體恤他的忙碌，他們起了第一次口角。

如玉安靜地看戲。

看完了戲，她回過神，見宇文玨含情脈脈地凝視著自己，問道：&ldo;戲曲如何？&rdo;

這是一個浪子回頭金不換，破鏡重圓的故事。

如玉不回應他，只道：&ldo;九個時辰。&rdo;

然後他們上了市集。

市集上滿布著各色各樣的攤子，有賣香囊香袋、脂粉香膏的，也有南北雜貨、土產、各地特色吃食，也有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如玉意興闌珊，倒是宇文玨興致頗高。

&ldo;如玉，你可有要採買些什麼？&rdo;宇文玨在一處織繡攤子前停了下來。

這織繡挺特別，繡線不是特別好，但七彩艷麗，款式新奇別致，是回紇那兒的圖樣，攤子上各式各樣的織繡，有防塵的罩子，有燈臺織繡罩子，暖水壺罩子，鏡罩，也有小錢袋，小荷包與大布包，全是姑娘家喜愛的，攤子四周圍了不少小娘子。

如玉神色複雜地看了小攤一眼，搖了搖頭。

以前，她也同他上過熱鬧的集市，這些攤子賣的東西雖然不是挺好，但勝在稀奇新鮮，如玉鮮少見到五彩斑斕的織繡，便在一個相似的攤子停了下來，她看哪個都好，興高采烈地買了一堆下來。攤子十足誠意，贈了兩個織繡大布包給她裝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