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第1/2 頁)
何家好哭得很隱忍,感覺是被誰扼住了喉嚨。他們不斷地停下來接吻,再繼續,再接吻。好像一場世界大戰,一個接一個著名的會戰,打到後來,確實是兩敗俱傷,精疲力竭。
陳若渴抽身,撿起掉到地上的被子蓋到何家好身上。
房間裡只開了一盞床頭燈,何家好直愣愣地看著他。陳若渴不知道那是什麼眼神,很複雜。
陳若渴逃出了房間。
第2章 海豚賓館(二)
雨還在不停地下。小鎮破爛得連網都不太靈敏。何家好趴在包間的沙發上和劇組裡幾個工作人員玩紙牌遊戲。屋內很暗,一天的時間彷彿像橡皮糖一樣被拉得好長好長。何家好玩累了轉過頭,看到走廊邊,陳若渴和副導演靠在那裡抽菸。
他們碰到了一下眼神,像觸電般撤開。
午後,天氣稍微好一點。妝發師美美要把何家好打扮成三十來歲的阿奇。她剪掉了何家好乖乖的學生頭,剃得極短。何家好對著鏡子扁嘴。賓館老闆周女士摸著他的刺蝟頭。何家好感覺自己很像她們的玩具。
晚點,道具組把被雨沖得七零八落的外景重新搭起來。大家又開始手忙腳亂準備開機。何家好拿著自己的劇本,站在人群後邊。陳若渴突然擠到他身邊,輕聲問:「你,還痛不痛?」何家好愣了一下,臉頰燒紅。
那天的戲。功成名就的阿仔和籍籍無名的阿奇相遇在鎮中心主街的一間小吃店裡。陳若渴擺碗筷的時候,何家好接過來碰到陳若渴的手,像被花刺了一下,迅速收了手。導演喊了卡。那天何家好一直出錯,一直ng。花姐都走上來問他是不是不舒服。
下戲之後,何家好沖回了自己房間。過一會,有人過來敲門。何家好開門,陳若渴靠在門口,低著頭,捏著管藥膏,支支吾吾地說:「我也不知道,就是,可能塗一下會舒服一點」
兩個人愣在門內外,陳若渴傻乎乎地拿著藥膏,何家好就呆愣愣地看著他。一直到有劇組裡其他人經過,何家好抽過他手裡的藥膏,關上了門。
他們之前只要下了戲沒事做。會一起沿著鎮中心百無聊賴地亂晃。那晚之後,除了拍戲對詞的時間,他們不再說話了。
何家好不知道要怎麼處理這種情況。陳若渴坐在巨大的道具箱後面,掛著兩條腿背自己的臺詞。何家好和幾個工作人員談著天,眼睛一刻不停地想去看陳若渴。他的視線越過擠擠攘攘的人,瞄著陳若渴。花姐拍了他一下,何家好回過神,等他再看過去,陳若渴已經不見了。
他感覺自己心裡岔了下氣,下意識四處搜看陳若渴在哪裡。
每天都是這樣。何家好都快覺得自己病了。但陳若渴看起來什麼事都沒有,和他搭戲時那麼正常,下了戲也是正常在做自己的事。陳若渴從來話不多,除了偶爾會和何家好聊天,就是和固定幾個工作人員來往。
他們聚在天台抽菸,何家好一般不會去。周女士經常警告他們不要把菸灰彈到她的盆栽裡。她摸著何家好的刺蝟頭說:「還是乖乖小何最好。」
何家好坐電梯回房,正好碰上陳若渴坐電梯下來。何家好進電梯,陳若渴沒出去。電梯又回到五層。何家好走出去,陳若渴跟了出去。
他們一前一後走在豬肝紅地毯上,腳步聲靜悄悄。何家好開啟自己的房門,再轉回頭的時候,發現陳若渴早就進了自己的房間。他不是跟著他。
何家好撲到床上,把床頭的抱枕拿起來摔了幾下,心裡煩躁得快要爆炸。
晚上,導演叫大家下樓吃宵夜。何家好沒有下去。他悶著頭睡了會覺,聽到有人敲他的房門。何家好開啟門,陳若渴站在門邊,這回沒拿藥膏,只是手插在褲袋裡,有點侷促地小聲問:「你是不是還是不舒服啊?」
何家好搖頭。陳若渴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