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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一玩起太爺遺留下來的德國造八音手槍,他說打天上飛鳥的頭,絕不打翅膀。
一個府上的人都躲遠了,唯一剩他和大姑奶奶。大姑奶奶平日裡在府上就喜歡蔡川,喜歡他有一身騎馬射箭、拳腳格鬥的武藝.覺得同他在一起,就有一種安全感。
聽木大頭破喉嚨啞嗓地嚎:招,還是不招?
這種似狼一樣地吼聲,讓姑奶奶和蔡川聽進了耳朵裡.此時此刻的景況,她們也看在了眼睛裡.這時的心,已經是怒火中燒。
大江右三郎一舉槍,就哈哈大笑.笑過,叭,又來一槍.看喜貴一雙手又捧起了另一隻腿。他就舌尖弒著槍口:還不招?這時喜貴沒有嚎,沒有哀求,更沒有恐懼。只見他咬牙切齒,一雙大眼鄙視著面前的一群瘋狗。
逼急了,狗就要跳牆。木大頭一看一無所獲,他就窮兇極惡地大呼大叫:放火,點天燈!
這似鬼一樣地尖叫聲,驚動了天,驚動了地,也驚動了藏匿在樹林中的飆駒。飆駒一憤怒,它也控制不住.頭一抬,就響起了聲聲哀鳴。
飆駒一叫,右三郎和木大頭就站不住了.他們轉過身子,就心有餘悸地喊:進樹林去搜!
一聽他們要進樹林,蔡川就對姑奶奶說:賺一個是一個。
話音末落,就聽叭叭幾聲槍響。回頭一瞅,木大頭的右腿就歪了.又聽撲嗵一聲,他就應聲跪在了地上。
右三郎一看木大頭倒下了,就狂呼亂叫:追!
蔡川一看十分危急,抱起姑奶奶,一躍身就蹬上了飆駒的脊背。馬蹄聲一飛奔,她倆就從樹林中向北躥.
飆駒一上道,就一路狂奔.蹄下捲起的塵土,瀰漫得讓追兵看不見視線。
日軍的馬隊跟在後面窮追不捨,捲起一陣陣地馬蹄聲,如似翻江倒海。
翻過一片白華華的鹽鹼地,越過一座座沙丘,飆駒使出了吃奶的力量,想甩掉日軍的馬隊,的確不那麼容易.
長槍響了,飆駒安然無恙,姑奶奶和蔡川也安然無恙,一切安然無恙。
短槍響了,嘩嘩地響聲似暴開的一鍋炒豆。飆駒,姑奶奶,蔡川,誰都沒有傷著絲毫皮毛。
蔡川一看,危險,射程越來越近.為了讓飆駒甩開這些東洋狗,他頓生一計。抽出八音手槍,腰裡一別.槍褲不要了,腰帶也不要了,就全讓那些狗日的去搶!
唰,腰帶就扔過去了。看那些東洋馬 日本兵並不精明。他們一看武器卸了,一隊人馬像發現了寶貝,跳地跳蹦地蹦,個個就瘋狂地上前哄搶。
槍刺挑起腰帶一看,上邊既沒彈夾又無手槍。覺得上當了,這是來了個緩兵之計。他們槍一揮:武器不卸掉哪行?繼續追!
又一頓狂追,一頓瘋趕……
前後追得近在咫尺.唰,又將槍褲甩下了。槍褲一落地,就聽一圈日本兵哈哈樂。他們一笑過,就嘰裡咕嚕地暴跳如雷.一憤怒,就舉起一排長槍:媽的,嘶啦嘶啦的!
當一排子彈嘩嘩響過,飆駒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日本兵和二狗子一撤,整個許府變成了火海。火一燃,就映紅了天.火似魔鬼,它張開口,就吞噬掉了喜貴的性命.火焰隨風一吹,就吞噬掉了許家經營了三百年的宅府。
當一家人返回這個府上,一瞧,全哭天抹淚了.整個院子,就一間雞窩沒有燒光,也正搖搖欲墜.其餘的高樓和院子套著院子的房舍,在一片灰燼下,只能看到殘缺斷臂的磚牆,撿到片片破碎的瓦礫。
天無絕人之路,家沒了,有地。地一割讓就是錢,有錢了能愁沒房?爺爺找來文書,擬了幾份契約,他硃紅手印往上一摁,就購買了幾座院落。院落不大,也分散.不在一起也好,幾位太奶不在一個院子裡,省得她們天天多嚼口舌。搬家那天,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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