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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醉了，毫無形象地坐在花壇邊的長椅上，眼瞼發紅，像是塗了薄薄一層落日色的眼影，又好像是哭過一頓，又粗暴地擦掉了眼淚。

聽到腳步聲的沈酒也沒有抬頭，而是枕在自己的一條手臂上，頭腦昏沉，另一隻手抓著酒瓶，不斷往下滑。這幅模樣頹然，絕望，是爆發後的灰燼，卻有與平常不同的美感，像是燃燒後的玫瑰，靜靜看著他就能聽見他被焚燒的噼啪聲。

沒有了完美的外殼，他脆弱，破碎，受傷，看上去很容易被毀滅，卻在助長旁觀者疼愛他的衝動。

嵇澐的聲音變得沙啞，說出的話卻很保守：&ldo;你還好嗎?&rdo;

那酒瓶已經差不多空了，沈酒看起來也不太清醒，努力了好幾次才直起身，搖搖晃晃地靠在花壇邊，粗暴地傷心著：&ldo;走開!&rdo;

嵇澐怎麼可能走開，把這朵嬌艷欲滴的心碎玫瑰留給別人?他很有耐心地上前，試圖把沈酒扶起來：&ldo;你頭疼嗎?要不要先回去休息?&rdo;

沈酒被他強硬扶起來的過程中始終在軟綿綿地推他，掙扎，但認真說起來，也並不努力。無法掙脫後，沈酒就乾脆放棄，額頭頂在他胸前，喘息了好一陣勉強站穩後，稀薄的理智回籠了。

嵇澐的胸口被推了兩下，沈酒半閉著眼睛，含含糊糊：&ldo;跳舞……這是你第一次……參加這種場合，不能因為我，就這樣結束，快去……去吧……&rdo;

嵇澐抓住了他的手，聲音變得很柔軟：&ldo;好啊，我想和你跳舞。今天是豐收舞會，你也應該跳舞。&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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