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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疼愛，全然忘了那也是他自己的孩子。

沒想到，二十年過去了，嵇澐移情別戀，將二十年前扶持自己的過往，在他自己的兒子身上重演了一遍給他看，他居然沒有任何辦法。

這是一種報復嗎?

皇帝變得很恍惚。左僕射還在繼續追問，皇帝點了點頭，沒管他到底問的是什麼，表示了同意，又倉促地命令眾人退出去，以後再議，又讓嵇澐留下。

楚王沒動，站在原地看著嵇澐，見對方點頭，這才跟著眾人退了出去。

嵇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皇帝則神情恍惚，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嵇澐那樣熱忱而包容地看著自己，那時候兩個人還都是少年。

他忽然說：&ldo;我老了，江波。&rdo;

嵇澐若無所覺，似乎根本沒有看到他懷唸的眼神和隱隱的哀傷絕望：&ldo;是啊。&rdo;

皇帝顫抖起來，又道：&ldo;你終於要放棄我了嗎?這麼多年了，我以為你是唯一的，永恆不變的人，他們可以來來去去，可是你，你不會棄我而去的。&rdo;

嵇澐的眼神裡有純粹的好奇，他說：&ldo;矢志不渝，真誠熱烈，這種感情和這種人，陛下，你覺得自己配嗎?&rdo;

他真誠發問，皇帝卻捂著胸口抖得厲害，不斷地搖頭：&ldo;你是賭氣，是不是，江波?你不是那個意思，對不對?毛頭小子有什麼好，你怎麼可能在我之後，又真的愛上我的兒子呢?&rdo;

原主確實是做不到，但嵇澐並不覺得心虛，而是答道：&ldo;那陛下又有什麼好?您覺得我能圖你什麼?圖你年紀大?圖你不是人?圖你後宮多?圖你一無是處，圖你利慾薰心，圖你背信棄義，圖你害我全家，圖你殺我妹妹，圖你鳥盡弓藏，還是圖你那從來沒有給我的真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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