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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已經習慣了彼此,崔子真又是一個抵抗不了誘惑的人,見嵇澐死黏著自己不走,雖然表面上哼哼唧唧不肯給個好臉,有時候還故意折騰他使喚他,但行為上卻從沒有真的趕他走的意思,甚至恨不得他一直賴下去。
而嵇澐呢,說不好到底是被揭穿了真面目不用再裝,還是他重修的過程中走火入魔,雖然大多數時候他都是一副雖然虛假可卻到位,讓崔子真很受用的賢良淑德模樣,但一旦崔子真觸碰了他的底線,比如迴避他的觸碰,躲著他想好好想清楚,或者試圖把兩人分一分明白,他就會立刻露出那天讓崔子真汗毛倒豎的眼神和表情,死纏爛打。
時間長了,崔子真也算是聽懂了,嵇澐話裡話外,就是讓他負責。
反覆多次後,崔子真似乎終於確認,嵇澐……可能確實愛自己。
崔子真從從幾次對話中復盤了一下兩人的經歷,以嵇澐的角度來看,自己失憶了,懵懂了,成了某人的男寵了。恢復記憶了,是個廢人了,但是還有小公子不離不棄。修為恢復了,可是小公子怎麼辦呢?要不要離開他,要不要生他的氣?考慮的過程中,崔子真又為了他出生入死,嵇澐自然立刻護衛在後,沒想到意外發生,在崔子真面前暴露了,只好演戲演到底,可是這種事哪能瞞得長久呢?最終還是露餡了,崔子真不要他了。
將心比心,崔子真一點也不覺得嵇澐對自己時而春風化雨,時而雷霆霹靂,要死要活軟硬兼施逼迫自己負責有什麼不對了。他只是覺得疑惑,巨闕門修煉功法對天資要求很高,但是對心性要求更高,講究一個劍心通明,據傳言只要無愧劍心,天下事無所不作,無處不去,嵇澐都這樣了居然還沒有走火入魔,他的劍心到底是什麼?
總之,兩人磕磕絆絆又過了幾個月,總算是過了崔子真的禁足期。這天晚上,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還算平靜,嵇澐最近因為崔子真態度軟化,也不大被刺激出脾氣又大人又壞的那一面了,靜靜坐在他身邊替他剝果子。
他的手很好看,手掌寬大,手指修長有力,握劍的姿態很美,剝果子也很好看,崔子真託著腮看了一會,忽然道:&ldo;喂,我明天去找我爹,說要和你結為道侶,好不好?&rdo;
嵇澐一愣,沒有立刻回答。
崔子真沒得到他熱烈的驚喜反應,面子上有點掛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又道:&ldo;不過呢,我也是有條件的,我是天一門掌門的兒子,我爹疼愛我這麼多年,我的道侶不能太差,少說也得是一派長老或者掌門,你……你回巨闕門去,當上長老再來提親吧。&rdo;
說這話的時候,他有些怕嵇澐又發狂。其實嵇澐發狂了也不會怎麼樣,只是這番話今天就說不完了,崔子真不願意繼續拖延,怕下一次自己更抹不開面子說出來。
然而嵇澐倒也沒有生氣,只是若有所思:&ldo;可是我答應過崔掌門,再不回巨闕門的,我要是當不上長老,你爹他不會嫌棄我吧?&rdo;
崔子真眼一瞪,冷笑一聲:&ldo;我就知道我爹和你沆瀣一氣!你們到底還瞞了我多少事!你還不趕緊說,道侶的事就作罷算了!&rdo;
他一擺臉色,為的是讓嵇澐在自己面前氣弱幾分,更加死心塌地,卻沒想到問出了一樁從前的舊事,嵇澐把鄭元秋的事給和盤托出了。聽到嵇澐和父親商議如何對付鄭元秋的時候身體就已經開始恢復,瞞著自己就是因為覺得自己壓不住脾氣,不適合參與行動,崔子真就忍不住追問:&ldo;那他都走了,你們也不告訴我?&rdo;
嵇澐就弱弱地低頭,也不為自己辯解:&ldo;那時候不說,之後就更不好說了,我怕你趕我走,氣我騙你,可是已經騎虎難下了,誰知道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