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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心與他提過,若有餘錢,請買些止痛、退燒的藥材上山。
她的話對他來說就像聖旨,他必然做到。
但他們已經在豐港攪起太大的風波,不是每天都有人會在這裡隨隨便便一灑千貫錢的。
為避免引起不軌者的覬覦,齊皓決定換個地方,向北走到宣陽府,找了間藥鋪。這回他不賣,用一副熊膽、兩根成形的老山參換了三麻袋的甘草、黃連、白芍等普通藥物。
強盜頭不知道齊皓是怎麼做買賣的,這種換法虧大啦!他試著告訴齊皓,生意不是這樣做的,咱們不佔人便宜,也不能讓人佔便宜啊!
齊皓只是笑,帶著他,再向西行,來到明州最大的商埠,海城。這裡也曾是齊國對外的最大貿易港,直至五年前,朝廷下令抑商,實行到了民間,變成禁商,港口方才封閉,如今也不復過往的繁華了。
齊皓找了間當鋪,當了一斗的珍珠。這是在江州時,他以煉藥需要珍珠粉為由,向黃重知府敲詐得來的。
強盜頭差點被他嚇死。這男人,一張斯文俊俏臉龐,滿頭銀絲,陰柔的氣質本身就帶著一絲詭異,再見他出手的豪闊不遜王孫,不會真是某個國家溜出來玩的皇族親貴吧?
齊皓把當珍珠得來的兩千貫錢勻了一千五給強盜頭,又贈他一株紫玉芝,這是他身上最珍貴的靈藥,要說生死人、肉白骨是難,但運用得當,也可與閻王搶人。
“你想不想再做回莊掌櫃?”
強盜頭雙眼一亮,隨即又暗了下去。“想又怎樣?我已經沒本錢了,就算有錢,這世道不攀個高官名門,哪個商號活得下去?”
“我這便給你一個機會。”齊皓把那株紫玉芝遞給他。“明州巡撫是個大孝子,你知道吧?”
“江巡撫仁孝,天下皆聞。”
“江太夫人年事已高,身體一日差過一日,你且將這紫玉芝獻給江巡撫,記住,一分錢也不能要他的,明白嗎?”
“這麼珍貴的東西要自給?”太浪費了吧?
“我說,你做就是。”齊皓瞪他一眼,強盜頭居然覺得一陣寒意自腳底升起。“另外,你用手上那一千五百貫錢到海城,找儘量靠近港口的地方買間客棧、一艘商船,其他地產,能買多少,你就買多少。”
強盜頭雖然還是怕他,也忍不住抱怨。“我說齊兄弟,你有錢沒地方花,不如給了我,做啥這樣糟蹋?朝廷禁商,海城現在除了地下買賣,明面上的生意早就沒人做了,你說的那些東西一文錢都不值,你買來做什麼?”
“唉!”每一聽人說“禁商”,齊皓就有股砍人的衝動。上令不能下達,莫過於此啊!也許回山後,他要請秦可心跟大哥提一下,科舉取仕要改改了,書生治國,只通經書,不知現實,再好的理念總難成真。
“莊大哥,做生意除了要會算帳,審時度勢更不能少,我直接跟你說吧!上頭的風向要變了,少則數月,多則半年,海城必重新繁榮。因此我們要趁現在下重本,能攬多少產業就攬多少,待得山上的兄弟們痊癒後,才有個歸所。”
強盜頭不知該不該信任他,但聽得他話裡話外都在為山上兄弟打算,心裡總是感動的。
他揉揉有些發酸的眼睛。“齊兄弟,那個……兄弟們,能活下去吧?”他或許不聰明,卻也不傻,兄弟一個接一個地病倒,他心裡已隱然知道山上是發了疫症,所以女醫神下令讓兄弟們隔離時,他二話不說地以老大身分嚴命屬下執行。
女醫神不准他們下山,大夥兒心裡怕得要命,擔心就這樣死在山裡,但一想到他們若逃,疫症傳播開來,禍害的就不止是山裡人,可能是整個明州,甚至是整個齊國了,幾個三大五粗的漢子不敢跑,只能在夜裡偷偷縮在被窩裡掉淚。
無藥可治的痘瘡,這回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