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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我回到北海將紫葉宿瑤花交與水君之後,著實有些支撐不住,就去後殿睡了一覺。幾個時辰後,我養足了精神準備起床,就聽到遠處幾個聚集的水族之中有兩隻蚌精在嚼碎嘴,說得正是我與玄戚在九重雲霄上的仙法爭鬥。
我的心情不知為何突然變壞,玉魄扇甩了一甩,就免費送那兩個蚌精飛到千里之外。
餘下那幾個本想插嘴的水族瞬間作鳥獸散,只留下一個下的渾身發抖的五色錦鯉沒有逃走。我著實有些厭倦,揮了揮手,示意它離開。
那錦鯉顫抖著身軀遊走了。
發完脾氣,我心裡空蕩的很,身周並無一個活物,想來都是被我方才的舉止嚇走了。我坐在迴廊的扶手邊,頭倚在琉璃柱上,呆呆地望著海底投射下來的淡淡微光。
子琦放輕了腳步,來到的我身邊。他沒有出聲詢問,我猜他應該是覺察到了淬玉宮的敕令。
這個敕令,是我早年間設下的規矩。
若我淬玉宮門人無辜受辱,所有的門人侍女都需施以援助之手。
但是這令牌一旦祭出,就說明擁有令牌之人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波折災難,祭出敕令求援乃是萬不得已的抉擇。千年萬年,淬玉宮門下時時警惕自己修習術法武藝,以免成為首位呼救的弟子,當年那個被南疆蠻族荼毒的侍女幾經生死也咬著牙挺了過來,就是不想承認自己的軟弱。
可是,我這位立下規矩的宮主,卻成了祭出令牌的第一人。
子琦走到我身前,沒有說話,他只是靜靜地坐在我的身旁,陪伴著我。
我借了子琦的肩膀,輕輕依偎。
子琦抬起寬厚的手掌,輕輕撫摸著我的額頭,聲音裡浸滿了溫柔。
他說:“尊上,子琦永遠也不會背叛你的。”
是啊,這世間還有一個永遠也不會背叛我的人。
我藉著子琦的肩膀睡了一覺。
朦朧間又聽得有人在喚我的名字,依舊影影綽綽看不清楚。
這一覺足足睡了大半日,直到西方絢麗火霞的赤光折射入北海龍宮,晚霞的澤輝晃得我醒了過來。夢中之事甦醒後已然忘卻大半,我並未放在心上,只覺得渾身的精神養足了不少。我坐直了身,拿出帕子將子琦肩頭那一點浸溼的水痕細細擦去,老臉有些微微的不好意思。
子琦笑了一笑,和煦依舊:“尊上不必難為情,這一點口水帶著綿澤仙氣,子琦很是受用。”
我將帕子團成一團,丟到他身上。
這邊子琦還要說上幾句話,那廂北海水君就十分及時地出了場。他換了身尊貴的服飾,帶著些微的龍族紋絡,頭髮上束著穩穩妥妥的赤金冠,面色隆重而又有些耐人尋味。北海水君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我的身邊,什麼話都沒說就連連行了幾個大禮,我無端受了水君的拜謁禮節,連忙抬手阻了他的動作。
北海水君拱了拱手,道:“雪雉餘毒已清,尊上的這份恩德,小龍沒齒難忘。”
本尊上擺了擺手,道:“天命罷了,若不是我與子琦突然來到北海,也不會牽扯出這麼多事情……”我將話停了一停,仔細看了眼北海水君的面相,訝了一訝,“水君,你額上的功德三線怎麼少了這麼多?”
北海水君慚愧道:“若非尊上提醒小龍關懷北海萬千水族,只怕小龍連這水君的位子也保不住了。即便如此,遊碧仙君送來的天帝詔令也已抵達,好在只罰了困守海域千年,小龍自當時時警惕。”
我嘆了口氣,“禁足算不得什麼大懲,水君且寬一寬心。若是日後得了閒暇,本尊上自當前來叨擾一盞清茶。”
北海水君又行了一禮,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我瞧著水君的背影有些如釋重負的歡松,卻絲毫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