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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微微一笑:“這麼多年沒見,你到底不是當初那個青澀的小丫頭了。”
天真輕聲開口:“謝謝誇獎。”
人總是要長大,於是回首後才能發現當初的事有多少做對多少做錯,經驗從來都是由痛苦中萃取出來,如今她學會的是,儘量把臉迎向陽光,這樣就感覺不到陰影。
陳勖沒有再說什麼,開始認真檢視合同,提出一些問題,仔細而關鍵,完全專業水準。
向來,他做什麼事都比別人出色——天真看著低頭的他,濃密的黑髮裡那一旋,有些微微失神。
他有兩個髮旋,另外一個,在前額上面,正好讓劉海的方向變得自然順暢。她曾經好幾次好奇地去觸碰,笑道,你果然是異類。
“我不是模特經紀,我是律師,在XX事務所上班。”他將合同放進包裡,像是看透了她的失神,目光銳利地望著她的眼睛。
他說的那個律師事務所,很有名氣。
天真笑:“陳大律師為女友事必躬親,這樣的感情彌足珍貴。”
陳勖盯著她,試圖從她的語氣裡感覺出一些嫉妒和酸意,可是,他卻失望了。
她笑得這樣風輕雲淡,事不關己。
“你知道,我只是想來見你。”他神情陰鬱。
天真不語,為何人總是這樣貪心,既見新人笑,仍喜舊人哭。
“合同我拿回去給她簽了就送過來,”語畢,他沉默良久,“生日快樂,天真。”
只不過一句話,寥寥數字,彷彿炸藥引爆了河堤,淚水瞬間湧上天真的眼眶。
她什麼都沒有回答,站起身就要離開。
手被緊緊拽住,陳勖拉著她沉喝:“天真!”
“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今晚為你慶祝生日?”他深呼吸,凝視她顫抖的眼睫,“我們之間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弄清楚,我必須向你解釋……”
“陳勖,”天真冷冷打斷他,直呼他的名字,“你是律師,可你知道事實勝於雄辯,任你有再好的口才,我們的過去也根本無法談清,無從解釋,更有沒有必要再提起。”
“怎麼會無法講清?”陳勖苦澀一笑,“你從來都沒有給過我機會。”
天真幾乎失笑——她從來都沒有給過他機會?她給他整整八年的時間,都沒有等到他一句話!
“天真,我知道我們之間的一切糾葛,在於我離開你。”他伸手想觸碰她的臉,她卻更退了一步。
“不是,陳勖,”她看著他緩緩出聲,“我們之間的一切,你的離開,根本不算什麼。”
那一些,只是痛苦的開端而已。
“天真。”他再一次喚她。
天真忍無可忍,拿起桌上的紙杯朝他臉上潑去。
“你是否能清醒一些了?”她恨恨地問,也憤怒於自己這樣的失控。
陳勖先是震驚,然後只是抽了面紙慢慢擦臉去臉上的水漬,黑眸靜靜地盯著她:“天真,我們的事沒完。”
回應他的,是她頭也不回的背影。
聽著木門因為她的手勁怦然作響,陳勖低下頭,居然微微一笑。
……
走出大樓,是泰晤士河的璀璨燈火,遠處的倫敦眼,以緩慢得幾乎靜止的速度轉動著,悄然觀察著這繁華世界,眾生百態。
這世間是這樣熱鬧,又是這樣荒涼,為何看在眼裡是奼紫嫣紅,心裡卻是一片開不出花朵的沙漠?
如果有一天,我可以忘記了你,也許是因為我遇見了另外一個人。
雖然我還不知道那一個人在哪裡,但我明白我們已經回不去。
轉角的馬路上,停著一輛車。
等到夢遊似的她走到近處,已經避無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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