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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就得四十多萬,還好裝修費傢俱錢由對方出,否則至少還得多個二十來萬。
田文勤和哥哥田文博是兩種完全不同的人,田文勤是拿著高薪還被人歧視,而田文博則是靠著家裡補貼卻被人稱讚羨慕。
那些親戚經常拿他們哥倆教育自己的孩子,不讀書只能像田文勤一樣幹著又苦又髒又累的活,工作不穩定不說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以後老了幹不動了就完蛋了。努力讀書就跟田文博一樣,人模人樣的在機關單位裡吹著空調喝茶看報紙就有穩定工資拿,出門誰敢小瞧。啥?田文博工資不高,你個衰孩子懂個屁,機關單位裡是看工資的?人家有獎金,有灰色收入,就算現在沒有,以後當大官了多的人送錢。
田文博是真沒錢,不過是個小縣城裡沒權沒勢的小科員,怎麼賄賂也賄賂不到他頭上,陽光工資之後連特別獎金也沒有了。加上為了往上爬,平常的應酬不少,工資又才兩千來塊,田媽平時沒少補貼田文博。四十多萬對於普通家庭來說並不少,對於田文博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於是這個重擔就落在了田文勤頭上。
作為給家裡最出息的人出力,沒人覺得沒出息的弟弟賺錢給哥哥買婚房有什麼不對。況且是田爸田媽出面要錢,還說現在幫哥哥以後不就是反過來,都是一家人,誰先就先緊著誰。反抗?光田媽那罵街本事能把田文勤給噴死,哭窮耍賴威脅只要管用全都能上,能把死人罵活。不行還有田爸,直接一巴掌呼過去*。最關鍵是田文勤自個心底還有念想和渴望,所以一直任勞任怨,總想著有一天會被爸媽正眼瞧。可直到死了之後,看到父母的表現,才徹底放棄了永遠無法得到的渴求。
田文勤現在細想,他們家大錢沒有,可也不會像爸媽說的那樣連首付都交不了,至少不會逼得這麼緊。田文勤爸媽之前是在縣裡開米粉店,生意一直很不錯,田文勤以前上學的時候,回家都要去幫忙所以很清楚。他們隔壁那家米粉店,生意還沒他們好,老闆又是鄉下來的,拖家帶口的一大家子,還是租的房子,可早在好幾年前就在縣裡買了塊宅基地建了五層樓高的自住房。他們家三年前才開始不幹的,賣米粉雖然賺錢但也很辛苦。粉店重新裝修門面弄了個棋牌室,平時來往的人不少。具體收益田文勤並不太清楚,但餬口肯定沒問題。
最重要的是田文勤出來工作了十年,除了頭幾年剛出來的時候工資很低,後來收入一直很不錯。尤其近幾年,像他這樣有點技術的建築工人,只要一直有活,月收入過萬並不難,田文勤技術好手腳麻利,有時候兩萬多都有。田文勤運氣好,在的建築隊一直都有活幹,福利好還從不拖欠工錢。工地裡包吃住,到手的錢基本都是寄回家裡的。不管怎麼算,家裡幾十萬還是能夠存下來的。而事實證明也確實如此,且比田文勤想的還要多。
可當時田爸田媽一口咬定他們家現在只有不到五萬塊,說他們交了養老費保險以及走親戚啊生病啊等等,好不容易也才省下這麼多,用掉了生個病都沒錢醫。田媽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窮,從懷田文勤開始述說他們的艱辛和不容易,逼著田文勤在年底不管是偷還是搶必須給他們湊到四十萬,好說歹說才答應壓到三十五萬,否則就不認他這個兒子。
一切談妥,大年初二田文勤就被轟出家門,湊不到錢就不準回家。田文勤在街上晃盪了一圈,看著別人一家子興高采烈的走過身邊,孩子被爸爸高高舉起,媽媽在一邊小心的護著。田文勤那天第一次給自己買了‘奢侈品’——煙,可習慣省吃儉用的他也只買了包最便宜的。
工地元宵過後才開,不過田文勤幹這行時間長了,總有自己的門路。給自個找了貼瓷磚的活,從大年初三開始就忙了起來,一直到死的時候沒有休息過一天,每天睡眠少得可憐。
王工曾經說過,這世界就是這麼奇怪,這邊有孝子為報答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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