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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不再跟他廢話,把手邊能摸到的東西都扔出去。
宋揚站著不動等他扔完,道一聲抱歉離開臥室去接聽手機。片刻回來,從衣櫃翻出一套外出的衣服放在床頭,“把衣服換好。我給你換了一個條件好些的住處,下午我們就過去。”
安平驚訝至極,一時連憤怒都忘記了,呆了半天怒極反笑,“宋揚!你腦子壞掉了是嗎?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突然跑出來對我指手畫腳!我跟你之間早就沒有關係了,你明白嗎?沒有關係了!”
宋揚垂著眼睛,一副逆來順受的欠揍模樣。等他罵夠了,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一張白紙,展開來遞到安平眼前,“就憑這個。”
那是張從素描簿上撕下來的畫紙,素淨的紙面上只有四個用炭筆寫的字。字跡潦草,明顯是倉促間寫成的。
安平本想把那快要貼在自己臉上的紙揮開,無意間掃到上面的字,登時如五雷轟頂。
那四個歪歪扭扭的大字連起來便是:安平,等我!
安平臉色煞白,一把將畫紙搶在手裡。
宿恆,這是裴宿恆的字?!
是的,是他!雖然筆跡凌亂,跟他平日的字型差別很大,但的的確確是他的親筆字!
眼淚爭先恐後湧出眼眶。安平將畫紙緊抱在胸口,仿若抱住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他沒有忘記自己。那個青年,同自己一樣,也在苦等著能夠見面的日子。
這一次的等待,不是他一個人的奢望。他的愛人,也正在忍受著煎熬,苦苦思念著他。
宋揚窒息般地急喘幾口氣,扭頭背對著安平,聲音帶著細微的顫抖,“現在,可以走了嗎?是他囑託我來照顧你。他的話,你總該聽吧。”
安平擦淨眼淚,仔細將畫紙折起,小心翼翼地從枕頭下面拿出一件男式羊絨外套,把畫紙放進外套口袋裡收好。
宋揚瞥見那件外套,臉部肌肉痙攣地抽搐起來。他緊咬著牙根,額上青色血管隱隱跳動。忍耐著向前走了幾步,終於無法剋制,粗暴地推開陽臺的門,抽出一根菸點上。
安平把外套重又疊好放在一旁,解開睡衣紐扣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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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是宿恆把自己託付給宋揚,接下來一個月要跟那個男人朝夕相對,似乎也不再多麼難熬。
穿好上衣,正準備掀開被子換褲子,一個之前被忽略的問題突然從角落裡冒出來──
宿恆怎麼會認識宋揚?不止認識,而且還拜託他照顧自己,必定要有極深的交情才能開口。可他們年齡相差那麼大,宿恆對商業圈也不感興趣,差別如此巨大的兩個人,怎麼可能會成為忘年交?
莫非,是宿恆先認識豆豆,然後經由豆豆結識了宋揚?
宿恆跟豆豆是同學?真的會有這麼巧的事?
無數的猜測瘋狂地打著轉,令人暈眩的漩渦裡,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張著血盆大口猛撲到眼前。
安平兀地打了一個冷戰,全身關節哢哢作響。
“你,你怎麼,怎麼……”
嗓子抖得連不成句。安平緊掐著自己的脖子,凌遲一樣從喉嚨裡擠出聲音,“怎麼……會,認識……裴……宿恆?”
四十三
四十三
“你在亂想些什麼?”宋揚擰著眉走到近前,居高臨下俯視安平,“他現在這麼有名氣,想不認識都難了。”
安平不明所以,手指把脖頸掐出一道鮮紅指印。
宋揚掰開他的手,冷漠地道:“裴氏的少東為了一個男人爭風吃醋,被人痛扁到臥床不起。多麼火爆有料的新聞。如今他的知名度,連好萊塢當紅影星都要望之莫及。連帶著整個裴氏的名聲也水漲船高。如此名人,圈子裡還有誰人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