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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喝道:“休說廢話,苻堅你仍未答我剛才的問題,就是你敢否與我決一死戰?”
苻堅給氣得兩眼兇光四射,謝玄當眾左一句苻堅,右一句苻堅,毫不尊重他,更一副不把他放在眼內的神態語氣,此可忍孰不可忍,怒笑道:“誰在說廢話,夠膽便放馬過來,我要你填屍淝水。”
謝玄好整以暇道:“苻堅你現在置陣逼水,只在作持久之計,而非是要對陣交鋒。若有心決一死戰,何不全軍後退百步,讓我們渡河較量,以決勝負。若乏此膽量,苻堅你不如返回長安,弄兒為樂算哩!”
北府兵聽他說得有趣,二度發出鬨笑。
笑聲傳入苻堅耳內,變成嘲辱,苻堅環顧左右,人人臉泛怒容。
謝玄的聲音又傳過來道:“若稍退師,令將士周旋,僕與公擁轡而觀之,不亦樂乎!”
最後這幾句充滿詩意,語調客氣,一派世家大族的名七本色,不知如何聽在苻堅和眾將耳中,反份外刺耳。
苻堅盯著對岸的謝玄,沉聲道:“此子是否不知死活!”
乞伏國仁訝道:“照道理謝玄該不會是如此有勇無謀之徒。”
苻融也道:“其中可能有詐,請天王三思。”
祖渠蒙遜冷哼道:“有淝水阻隔,他要全軍涉水過來,至少需半個時辰,那時不用我們動手,溼透身兼加上西北寒風,不勞我們侍候,早把他們冷個半死。”
禿髮烏孤也發言道:“會否待我們退後讓出空地時,謝玄仍按兵不動,然後嘲笑是把我們愚弄了?”
呂光狠狠道:“那時沒面子的是他們,微臣以為謝玄確是一心希望渡河作戰,因欺我們長途行軍,元氣未復,又怕我方後續部隊源源而來,遂以為現在有可乘之機。”
苻堅深吸一口氣,暗下決心,道:“謝玄能在朕手心翻出甚么花樣來呢?現在兩軍對壘,清楚分明,當他渡河大半之時,我們舉軍全力擊之,先以盾箭手臨岸長距勁射,待敵潰退,再以鐵騎銜尾追殺,此戰可獲全勝。”
乞伏國仁道:“呂光大將所言成理,只要我們避不交鋒,令謝玄失去孤注一擲的機會,最後的勝利必屬我們。”
苻融也道:“國仁之言值得天王考慮,大軍實宜進不宜退。”
苻堅長長撥出一口氣,斷言道:“若今次我方不敢應戰,下面的人會以為朕怕了他,且若他退守峽石,攻之不易,若依朕之計,待其渡河時迎頭痛擊,南晉的江山,將是朕囊中之物。”
說罷大喝過去道:“南方小兒聽著,我們便後退百步,爾等須立即過河,決一死戰,勿要出爾反爾。”
接著發下後撤百步的命令。
對岸的謝玄鬆一口氣,向左右嘆道:“苻堅果然不負我所望·”後面的劉裕看著敵方的傳訊兵策騎賓士,通知各領軍將員,頭皮興奮得發麻,他終於掌握到謝玄致勝的謀略。
成也淝水,敗也淝水。
謝玄肯孤注一擲,投入全力求取一戰功成,是因為有秘密設定可以快騎迅速渡河;苻堅所以肯“小退師”,是要趁己軍渡河欲速不能的當兒,回師痛擊。
像苻堅方面多達二十萬以上之眾的軍隊,等若一頭臃腫不堪、腦袋難以指揮四肢的龐大怪物,不要說後退百步,後退任何一步均牽涉到二十多萬人,一動無有不動,其亂勢可想而知。
兼且敵陣採取偃月式的密集守勢,防守上固是無懈可擊,進攻亦可井然有序,可是若掉頭往後走,不但協調困難,且會把原先緊密的陣式系統拉松破壞。
苻堅方面當然不會這么想,會以為謝玄待他們重新布好陣勢,才渡河決戰。
現在主動已絕對地掌握在謝玄手上,劉裕有信心他會在最適當的時刻,下達渡河進攻的命令。
謝玄凝望敵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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