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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手裡塞了一小錠金子,陪笑道:“姐姐,我們在這裡透透氣,稍後自行回去,姐姐請行個方便。”
那宮女得了金子,便笑道:“兩位小姐請便,只是不可耽擱久了,也不能到處隨意走動,一面衝撞了貴人。”
二人齊聲答應。
宮女知道這二人必是有體己話要說,便識趣的走了開去。
趙雅茹拉著謝青萍走到一株金桂樹下,仰頭望著樹上繁密的枝葉燦然盛放的桂花,卻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謝青萍見她臉上隱有愁容,便體貼的問:“趙姐姐是有話要和我說麼?”
趙雅茹仰著頭,眼角卻有淚緩緩沁了出來,哽咽道:“貴為皇后娘娘也不免遭逢這樣的不測,可見天下女子皆薄命……”
秦皇后臉腫的像豬頭一般,滿臉皆是紅色的疹子,圍著眼圈卻是青黑色的腫塊,遠遠望上去其形如鬼,難怪她本人都被自己嚇暈了。淳安帝一向喜好美色,對這樣的皇后一定是既厭惡有害怕的吧?從今往後,只恐,皇后尊位仍在,恩寵卻要斷絕了。哪怕秦皇后面貌復原如初,淳安帝作為親眼目睹她變得如此醜惡的第一人,只怕這奇醜無比的面容會銘刻肺腑,再不願接近皇后半分。
“紅顏未老恩先斷……”趙雅茹微微闔上雙眸,眼淚便簌簌而下,“紅顏薄命大抵如是……”
“姐姐好端端的,怎發這樣的感慨?”謝青萍又搬出方才和老夫人說的那番話,“皇后娘娘貴為國母,百靈護體,一定會遇難成祥的。姐姐又何必杞人憂天?”
趙雅茹拿著手帕拭淚,勉強一笑:“我也不是杞人憂天,不過是物傷其類罷了,倒叫你笑話了。”
“怎會?”謝青萍微笑,“姐姐是不拿我當外人才會這般不拘。”1278
趙雅茹拉住她的手,才止住淚,眼圈又紅了,張了張唇,卻沒說出半個字。
謝青萍不由想起趙雅茹的前生,她兩年後嫁給胡太尉的小兒子胡榮,那胡榮平日裡鮮衣怒馬,鬥雞走狗尋花問柳無所不為,脾氣又暴烈,因為是幼子,受盡父母寵溺,養成了只知有己不知有人的桀驁性格,但有一言不合張口便罵伸手便打,又是天生的牛心左性,再不聽人勸的。趙雅茹嫁給他不過半年便因言語衝撞於他,被胡榮下重手打死,胡家報喪只說趙雅茹是暴病而亡,趙家縱然不信卻也無法,又因為胡家和林太師家同氣連枝,在朝堂之上對趙家一力打壓,趙家只得吃了這個啞巴虧。只可惜了趙雅茹大好的性命。
此事也是當年林宥之醉酒之後無意中說起來的,否則謝青萍哪裡知曉。
旁邊樹葉子一陣響動,一個爽朗的女子聲音叫道:“好哇,你們揹著人說什麼體己話?不會是在講我的壞話吧?”語氣嬌俏,正是武威將軍府的大小姐楊俠月。
趙雅茹破涕為笑:“哪個敢講你的壞話?不怕你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麼?”
楊俠月哈哈一笑,卻見趙雅茹容色極不自然,眼眶紅紅的,面上似有淚痕,不由奇道:“你好端端的,怎麼哭了?莫不是為了你那負心薄倖的表哥?”說著皺眉罵道,“這等寡情之人也值得你這樣傷懷?若是不出氣,哪天我替你將他暴打一頓也就是了!”
“這也是個閨閣女子該說的話?”趙雅茹嗔道,又左右看看,見沒人注意這邊才鬆了口氣,“你整日打打殺殺不離口,也不知道自己已經到了議親的年紀,若是這樣的話傳了出去,誰還敢要你?”
楊俠月吐了吐舌頭,卻換了嚴肅表情:“這便是真的我,性子又野,脾氣又爆,好打抱不平,可沒有半點壞心。若我學你們那樣的規行矩步,溫柔婉約也不是學不來,可扭扭捏捏便不是真的我了,裝假可以裝一日、裝一時,難道還可以裝一世?那樣自己不自在,便是別人看了也覺得大是彆扭。真真是為難了自己,也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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