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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落,賈方正敲開齊向雲的馬車,作了一揖,“齊教主,我們殿下的馬車壞了,齊教主可否讓我們二人上去同乘?”
齊向雲十分熱情:“自然可以自然可以,請!”
待上了車,齊向雲看向賈方正,似是關懷:“我聽聞,賈大人昨日要了羊腰韭菜粥,鹿鞭炒蓯蓉,蟲草烏雞湯還有加了枸杞子的鹿血酒。”
陸繁剛坐穩,便聽見齊向雲這麼一句話,他嚇了一跳,悄悄坐在角落裡,愣是不敢去看賈方正。
誰知賈方正呵呵一笑,竟面不改色點了點頭:“在下這點小事,竟把齊教主都驚動了。”
陸繁倏地轉頭,看著心甘情願為蕭見琛背鍋的賈大人,這一刻他才終於明白“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擔君之憂”的意思。
“賈大人若不嫌棄,我這裡有一味秘藥……”齊向雲從袖子裡掏出一個青花瓷瓶,擱在小几上,曖昧一笑。
賈方正彷彿找到了能救命的良藥,連聲道謝:“那就多謝齊教主了!齊教主真是雪中送炭啊!”
說完真的將瓷瓶收了起來,甚至從腰封裡掏出一隻隨身攜帶的布袋,將瓷瓶仔細藏進袋中,又塞回腰封。
陸繁看得目瞪口呆,而前面的馬車裡,花酌枝盯著蕭見琛的臉看了會兒,問道:“我給你的藥你沒擦麼?印子怎麼現在還沒消?”
蕭見琛朝花酌枝伸手,“你的銅鏡呢?叫我瞧瞧。”
那個鼓鼓囊囊的小挎包裡塞了不少東西,蕭見琛記得裡頭就有一面手鏡。
花酌枝從包裡翻出自己的手鏡,舉到蕭見琛跟前。
鏡子裡的人這幾天在外奔波黑了不少,原本鮮紅的鞋印變成了紫紅色,掛在臉上十分突兀。
蕭見琛壓根沒想過塗藥,他不覺得疼,又看不見自己什麼模樣,若不是花酌枝提醒,他險些忘了這件事。
“不塗藥,好得很慢。”花酌枝慢吞吞道:“從前我磕了碰了,都是塗那個藥的。”
他喜歡好看的東西,便不能忍受自己變得不好看,往日裡磕絆幾下,都要塗藥的,待青紫的傷消了,他才能放心。
若換做另外一個什麼人,蕭見琛肯定要說一句嬌氣,但花酌枝不同,他還嫌花酌枝做的還不夠多。
單單塗一種藥怎麼能好,塗了藥,還要塗那什麼愈膚生肌膏,塗完生肌膏,還得塗些香膏。
他的目光移至花酌枝握鏡的手上,花酌枝的拇指剛好壓著一朵小花,他看了半天,才看清那是一朵鳳角。
他又掃過花酌枝的指甲,上次塗的顏色早已掉得精光,指甲光禿禿的,上面是坑坑窪窪的裂痕。
意識到蕭見琛在盯著自己的手看,花酌枝“唰”地收回手去,雙手緊緊交握在一起,又藏在寬大的袖子下頭。
他緊緊抿起嘴角,“莫看了……”
蕭見琛低下頭想了會兒,也不知道哪裡突然開了竅,他從懷中掏出花酌枝給的藥膏,推到後者面前。
花酌枝不明所以看他。
蕭見琛腆著臉湊上去,“幫我塗。”
花酌枝剛被他瞧見醜陋的手指,此時並不想再將手拿出來,於是猶豫了一下。
“你幫我塗,我笨手笨腳的,一碰就疼。”
聽到這裡,花酌枝連忙拾起藥膏,從中挖出黃豆大小的一粒,輕輕蹭到蕭見琛臉上。
苗藥配方都大差不差,味道沒好聞到那裡去,蕭見琛輕輕屏住呼吸,一瞬不瞬看著花酌枝。
“我那次偷偷上山,是去給你摘鳳角了。”他突然道。
花酌枝瞅他一眼, 沒說話。>/>
“不是故意亂跑的。”蕭見琛替自己解釋,“你說鳳角塗指甲最好看,我想給你摘來,卻不慎掉下懸崖,直接掉進了獸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