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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車裡把馬利的貼頸鐵鏈拿了出來。自從馬利最後一次乘車前往醫院之後,這條鏈子就一直留在了汽車裡面,我把它藏在了我的衣櫃裡的內衣褲中,每天早上,當我將手伸進衣櫃裡面拿衣物的時候,便會觸控到這條鏈子。
這一週我過得有些渾渾噩噩,身體裡面有一種鈍鈍的疼痛感。這實際上是身體上的,有點像是一種胃痛。我昏昏欲睡,沒有生氣。我甚至無法集中精力投入到我的興趣愛好——彈吉他、做木工活、讀書中去。我感到很不開心,不知道應該拿自己怎麼辦才好。大多數晚上,我都早早地上床睡覺去了,有時候是九點半,有時候是十點鐘。
第28章 櫻桃樹下(3)
在新年前夕,我們被邀請到一位鄰居家裡去參加聚會。朋友們都靜靜地表達著他們的哀悼之情,可是我們卻試圖使談話輕快一些。畢竟,這是新年前夕。在晚餐時,薩拉和戴夫·潘德爾,一對從加里福利亞搬回到賓夕法尼亞的造園技師,我們最親近的朋友,與我一起坐在桌子的拐角處,我們交談了很長時間,有關狗、愛以及失落。五年前,戴夫和薩拉將他們鍾愛的博得牧羊犬(具有拳曲的、通常為黑色帶白斑毛皮的英國牧羊犬,用於放牧)內爾,埋葬在了他們農舍旁邊的山上。戴夫是我所見過的最不輕易流露感情的人之一,一個安靜的、有高度自制力的、沉默寡言的賓夕法尼亞的荷蘭人。可是,當提到內爾的時候,他也流露出了內心深深的悲傷。他告訴我說,他曾經花了好幾天在那片佈滿岩石的樹林裡摸索,直到他找到了一塊用於立在她的墳墓之上的完美的石頭。這塊石頭的形狀幾乎就像是一顆心。於是他把石頭交給了一位石頭雕刻家,讓他將“內爾”刻在了石頭的表面。儘管過去了這麼多年,那隻狗的死仍然會深深地觸動他們。當他們向我談論著內爾的時候,他們的眼睛溼潤了。正像薩拉所說的,她的眼裡閃動著淚光,有時候,一隻會真正讓你的生命為之感動的狗出現在了你的生活之中,那麼你將永遠無法忘記她。
在那一週的週末,我在樹林裡面走了很長一段路,等到我週一回到工作之中的時候,我知道,我想談談那隻讓我的生命都為之觸動的狗,一隻我永遠都無法忘記的狗。
在專欄文章的一開始,我描述了我在黎明時分手裡拿著鐵鏟走在了山腳下,以及沒有馬利的陪伴獨自在戶外是多麼奇怪,這十三年來,他將陪在我的身旁出外遠足當成了自己的一項事業。“然而現在,我只能孤身一人,”我寫道,“為他挖掘著這個洞穴。”
我引用了我的父親的話,當我告訴他說我必須把這位老夥計埋葬在地裡,給我的狗以前從未收到過的、最為親近的事物貢獻出自己的微薄之力時,他說道:“世界上不會再有任何一隻像馬利那樣的狗了。”
關於我應當如何描述馬利,我思考了良久,最後我決定這樣寫道:“從來沒有一個人把他喚作是一隻偉大的狗,甚至是一隻好狗。他像女妖班西(愛爾蘭蓋爾族民間傳說中的女鬼,其哀嚎預示家庭中將有人死亡)那般地狂野,他像一頭公牛那般地強壯。他在橫衝直撞中度過了快樂的一生。他有一個經常會與雷暴等自然災難相聯絡的嗜好。他是我所知道的唯一一隻被服從學校開除的狗。”我繼續寫道,“馬利會嚼碎沙發,撞破屏風,口水直流,在垃圾桶裡四處翻尋。至於頭腦,我只能說他一直追逐著自己的尾巴,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天。”然而,關於他的故事遠不僅僅於此,所以我還描述了他那敏銳的直覺,他對於小孩子的溫柔,還有他那顆純潔的心靈。
我真正想去說的是,這隻動物是怎樣深深地觸動了我們的靈魂,以及教會了我們一些生命中最為重要的課程。“一個人可以從一隻狗的身上學到很多東西,甚至是一隻像馬利這樣精神失常的狗。”我寫道,“馬利使我懂得了,應該以不受拘束的勃